姜溪午收回刀,冷冷地看着。
韩逊捂住了脖子,脸色涨红。
到了元婴,修士被抹了脖子只要没断,就能靠自愈重新长好,只是损失了大量精血,气血亏虚会导致虚弱,更加容易死。
喉管被割破,韩逊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再也说不出话。
姜溪午:“邪修虎视眈眈,我不杀你们,别添乱。”
要不是天门宗目前还不能乱,韩逊今日就是个死人了。
清许小心翼翼观察着姜溪午。
姜溪午平日总是笑着的,无论面对什么事情,生气也好,高兴也罢,都是笑着的,如今没了笑意他才发现姜溪午的眼睛其实很瘆人。
那是一个上位者惯有的压迫。
还有冷漠。
平日多是笑,所以没人发现她眼底深处的冷漠。
天上两人要打出结果了。
段陵逐渐不敌,逐渐败落。
他不可置信看着雾失楼。
雾失楼一刀一句话:“我的修为是一步步修来的,不是师父的赠与,师父临终前叫我去并不是偏心我,用秘法送了修为给我。”
他又是一刀,这次砍在了段陵的手上,这双手当年将他背出了雪山,后来又压他入绝境。
“师兄,你憎恨我。”
“可我才是该恨的那个。”
他今日说这些不是抱怨,他是陈述事实,他今日走不出这里了,他也不希望这两人带着快意活着。
雾失楼最后一刀穿破了段陵的灵丹。
他抹着自己脸上沾到的血道:“师父给我的所有东西全是我每一次向死而生带回来的,他以他的名义给你们,因为你是师兄,因为如果是我所得,我的威望会超过你,因为我知道,我不该超过你。”
所以他得的东西多,那些珍宝全是给他救命用了,他那样的修炼方式世间没有几人的体质压得过,至今他都只见过姜溪午一个人。
“师父临终前不是让我成为宗主,是让我先成为宗主再传位给你,因为他担心宗主是你不是我会让众人议论你。”
“你的神石也是我带回来的。”
“若说偏心,那也是偏心你。”
雾失楼拔出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是我刻意努力抢你风头,是我只能修炼,我不修炼就会被寒疾折磨死,我只有修炼到这个地步我才能活着。”
“那日我们去了师父墓前,他存了一丝神魂等我,你和韩逊带头宣扬我和师父的死有关,你因此立了血誓,我若不立,师父之死我便脱不开关系,立了,我也是死。”
他看着段陵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段陵,师父的神魂让我起誓,此生不得伤你一分,否则神魂遭天雷吞噬。”
“段陵,当年是你救我出雪山,如今我还你了。”
他不想死后还成为两人心安理得的基点。
他曾以生命在师父面前起誓不会将这些说出去,如今都这样了,他不在乎了。
他不在乎段陵怎么想,不在乎韩逊会不会后悔。
其实他也不在乎师父的偏心,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雾失楼,他是他们救的,这些就当是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