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府还有我不能来的地方了?”傅恒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视线越过我往后边看去,“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我赶快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又使劲把他往门外推。只可惜傅恒手劲儿大,即使悠着施力仍将我的手牢牢箍住,与此同时再次朝绣架迈步。
“尔晴,让我看看你究竟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
我下意识拔高声调,趁傅恒怔愣间隙抽回了手,张开双臂阻止他。
但这貌似更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他虽不再靠近绣架,却踮着脚、仰着脖子扫视那边并嘟哝说:“杜鹃说你最近喜欢上了刺绣……”
杜鹃这个大嘴巴!我暗暗气骂,一想到那“双蝇戏水”要是被傅恒看见,他定会拿我与魏璎珞作一番比较,心里突然委屈极了,没好气地连说了好几句:“没有没有没有!都说了什么都没有!”
傅恒似乎被我吓到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小心解释:“我、我没有恶意。”
当下我只想把他赶走,故冷着脸触其逆鳞,说:“春日已至,万物新生,想必令嫔和皇上的关系也破冰了吧?”
傅恒果然脸色黯下来,叹道:“是,皇上已封她为令妃。”
“那么今后那些账册便无需再送到我眼前了。”
“尔晴……”
傅恒像想和我说什么,但最终只字未提,点点头便离开了。
【1750年4月】
乾隆十五年四月,我即将临盆,府内上下皆严阵以待,连傅恒都整日紧张兮兮地伴我左右。
我本以为这回生双生子会更加要命,结果意外的顺利,福隆安和澜蕙平安降世。
傅恒想必是高兴坏了,一听到两个孩子的啼哭声便什么规矩忌讳都不顾直冲进产房里,隔着帘子一遍遍喊:“尔晴!尔晴!”
我虚弱地哼了一声,示意接生嬷嬷把孩子抱给傅恒看。
“尔晴!”
不是都看见孩子了,他怎么还喊呢?我撇撇嘴,根本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
傅恒不断喊我的名字且一声比一声急切,听着又像害怕吓着襁褓里的婴孩而刻意压低了声音。
接生嬷嬷看不下去了,笑着提醒他:“少爷,少夫人刚生产完,哪里还有气力说话呀!您放心吧,一切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