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坐起身,捧住她细嫩的双手关切道:“手还疼吗?”
明玉摇头笑:“不疼啦。”
我着实心疼明玉:“手不疼了,那身子呢?你的身子还好吗?”
明玉怔了怔,看样子很疑惑,像是没懂我的意思。我便又说:“先皇后故去后,你被指去纯妃那里,她待你……”
“我没有去纯妃娘娘那里呀!尔晴,你为何这样说?”
这次换我愣住了。我飞速思忖,可到底想不明白,便问那时她去了哪里。
明玉叹道:“先皇后疼惜我,病逝前特意求了皇上让我去寿康宫伺候太后,还让璎珞去圆明园……尔晴,你也知道这宫里头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到数不过来,先皇后深知我的性子,若是派去别处我定要吃亏的!故将我送到太后面前得以庇佑。至于璎珞,先皇后更是一片苦心,想让她去圆明园得一处闲情自在,可……可我,我又害她回来宫里……尔晴,我是不是错了?”
我告诉明玉:“你没错。任何人都无法左右魏璎珞,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选择回到紫禁城,一定是她自己想要回来。”
明玉稍感宽慰,吐了吐气,又笑起来:“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了。尔晴,你真有福气,先是嫁给喜欢的人当了贵夫人,还生下孩子,现在又怀了双生子,我好羡慕你呀!”
我心想:既然事情已有所变化,明玉身体健康,体内并无银针,那么她与海兰察的婚事应当可以如期举行了。是以我同她讲:“明玉,你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也一定会过得比我更好。”
明玉羞涩地低头浅笑。她不知道,其实该是我羡慕她才对。
傅恒送完太医回到殿内,随后与我一道离开了紫禁城。
回府路上他百般谨慎,几次叮嘱赶车的慢些,还心有余悸地同我说:“幸好你没吃那盘蟹肉……”
我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只顾着自己所想:离开延禧宫时,我见那张绣屏上有一幅未绣完的佛经,经文每一处都针脚细密、灵气十足,魏璎珞当初不愧是绣院里最好的绣娘……
“尔晴,今后你万不能再贪嘴食寒凉之物了,卧房里虽铺了毯子,那你也不能再赤脚行走。现在咱们先去老宅,将你有身孕之事告诉额娘……”
我心不在焉,浑不知这一路傅恒都絮叨了什么。
马车停在老宅门前时,我终没忍住心中好奇,打断了傅恒的话,问:“你方才那般生气,到底是气和亲王贵为王爷,却有失身份当众凌辱宫女,还是气被和亲王踩在脚下的人,是明玉?”
傅恒顿了顿,许是明白我的意思,目光略显飘忽地唤我一声:“尔晴……”
“罢了罢了,当我没说!”
我匆匆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院内走去,心中十分懊恼,怪自己道:我多这句嘴作甚?平白惹不快!呸呸呸!
十二
尽管扫兴,我还是同老夫人讲明了事情的原委。傅恒一反常态没有出言阻拦,只在旁边默默听我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