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清晨,迷眼昏黄的灯光,还是给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从没想过,当初偶然瞥见的那株香樟,会在几个月后,给她巨大的“惊喜”。
树下的藤条躺椅,大雪已被扫去,只余树叶上落下的雪籽。
“喜欢么?”喻星炀突如其来出现在她身后,声音骤然响起。
肩头一暖,是件褐色的毛绒大衣,彻底的盖在肩上,时玥反射性回头——
看见平日张扬到极致的喻星炀脑袋上居然盖着一顶红色圣诞帽,帽子宽大,跟他平日的风格着装并不合适。
也不符合他的气质。
还怪憨的。
时玥掂脚,从他头顶摘下红色圣诞帽,头发埋在帽檐里,呆毛在这一瞬间炸开,她不停的在掌心揉捏:“你戴这个不太合适。”
“戴棒球帽的脑袋还是别强迫自己戴圣诞帽了。”
喻星炀别过眼,有些别扭:“。”
“不好看?”
“有点儿。”时玥闷着笑,很直白。
“但乔治明说这样会很浪漫?”喻星炀眯着眼睛靠向门侧啧了声,双手垂在裤腿,手指一蜷,不解且茫然。
乔治明?说浪漫?
时玥没想到他会请他当他的狗头军师。
两个幼稚男人报团取暖吗?
“你把他当你的狗头军师啊?”时玥闷着笑,难以置信。
喻星炀双臂环抱,直视她:“?怎么?”
这件事就有说道了。
沈岁总是跟她调侃。
“看来你不知道,沈岁生日当天拉他看电影,结果他挑了部犯罪片。”
“杀妻藏尸的那种。”
“……”
“?”
喻星炀阖上眼,拧了下鼻根,嫌弃的啧道:“他这么弱智?”
“嗯,听说这种事他天天做。”
“气的沈岁不行。”
“。噢”
喻星炀有点颓丧。
仿佛世界在这一瞬间塌下来,他狗头军师找错了!
时玥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
其实这些布置她都挺喜欢的,只是想挑逗一下他。
没想到他还真委屈上了。
一手迭在另一只手臂上,她指背托着下颚,她男朋友难得的委屈,现在她是不是该哄哄她的男朋友?
时玥朝着他走了一步,把圣诞帽戴回他的脑袋上,她拿掌心在他的帽檐压了压,发现依旧憨憨傻傻的,她认真道:“不过不要紧。”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呼吸间,她再次闻到熟悉的乌木香。
目光直视,胸腔如同染缸,被一根棍棒搅了又搅,直至搅匀,沉默中,喻星炀被她再次逗笑,他挑了下眉:“是么?你还挺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