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挺笨的。”时玥也对自己懊恼极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人家一眼发现,而我却还用了这么多年。”
要是再早点就好。
他们之间也不会错过这么久。
对上他琥珀色的瞳孔,看着他眉骨轻抬,胸腔起伏,呼吸贴上她的耳廓,耳后被呼吸的风轻扫,她微怔,本能推开,他正要说出“你也知道啊时小姐”,却被时玥打断:“不过,你也差不多。”
“?”
“为什么不跟我说?”时玥眉骨抬起,如同质问,语气里,却掺杂着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只能是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而他也清楚,只要他开口,无论艰难险阻,她都会跑向他。
喻星炀没吭声,搭在桌边,手指敲击桌面,指尖不停的转着魔方,他想了很久,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时小姐,我还不至于要靠卖惨来博取同情吧。”
“我要的是你喜欢我。”
“不是你同情我。”
同情?
时玥算是明白了,他性子野,脾性傲,他不喜欢将自己脆弱的一面示人,不需要同情,更怕自己因为同情而接受他。
但这错了,大错特错。
现实根本不是这样。
但对于她来说,他的过去,现在更甚未来都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她只是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过往才喜欢上的,只是当时他的不告而别让她误以为他们之间有层鸿沟,难以跨越。
只要跨过来就好。
声音混在柔和的夜色里,仿佛与屋外爆裂轰鸣的大雪奏出交响乐。
“可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你。”
“只是心疼。”
脸红心跳,她从未说出这么直白露骨的话,手里搭着刻有喻星炀名字的暖手炉,往炽热的脸上压去,压去燥热。
她弓着腰,驱散汹涌的情绪,用嗓子眼挤出一句:“喻星炀,我真没有同情你,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
凌晨十二点的江都,人烟稀少,大雪未停,大片大片的雪花盖下来,草坪、屋檐、树杈上都尽数覆了层积雪。
经过一夜的开诚布公,他们之间的故事终于画上一个分号。
未来很长,还要由他们去走,走到灯火通明,走到时间尽头。
暮色将歇,室外又太冷,她不想再逗留太久,时玥一心收拾收拾回家,明天再去烨姐那边取她那行李。
撑起沙发,正要起身。
嗓音低沉,却听一道熟悉的、蛊惑的声音从他身后牵住她:“时玥。”
脚步僵滞,挪不动一步。
上次这么喊她,还是在恋综密室逃脱的临门一跃,当时他们还没挑破那层纸,而这次却不同,他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喊她的名字。
她从没感觉过如此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她闭上眼睛,试图揭过,却听他压下嗓音,悦耳的嗓音里,带着密密麻麻的委屈与失落:“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