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张便利贴就被她填满。
密密麻麻,反反复复。
确实是。
是十五画。
没有错啊。
怎么会,怎么会。
恍惚里,小澜起身拉开房门,把她早已准备好回程的行李箱推给她:“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时玥闭着眼睛,复又睁开。
“小澜,谢谢你。”
“我先走了。”时玥行色匆匆的托过行李箱,她撞门而出。
在各路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小澜停立原地,看着她拔足狂奔,背影一步又一步远去,她并没有遗憾反而说:“江都见。”
她的声音太轻她已然听不见。
耳边剩下的只有北城的寒风呼啸以及暴雪一点点砸向屋檐。
她在暴雪里奔跑。
听说这是北城十年里最大的一场雪,她淋着暴雪,拖着行李箱由南跑到北,终于窥见了北城大道,大道里没有任何人员,也没有任何车辆,要寻到一个能够打车的地点都很难。
她叫了辆去往机场的网约车。
凌晨三点。暴雪封路,私家车艰难又坎坷奔赴,路程颠簸,时玥裹着红色棉衣,整张脸埋进红白围巾里,她淋着雪等了很久。
终于,司机来了。
司机是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她见居然是为小姑娘,下车帮忙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看了眼时玥瑟缩在车里,她打开空调:“小姑娘大半夜多打车不安全。”
“还下了这么大雪。”
“还好你遇上了我。”
伴随着车内空调温度上升,时玥呼出浊气,身体在回暖,她失笑道:“你不也是么?凌晨三点暴雪天还出门接单?太不安全了。”
“没办法啦。”
“人到中年要么步入小康要么为生活所累。”
“走啦。”
私家车在这辆冗长无人却又暴雪砸落的道路上行驶出完美的风景线。
时玥在网约车上反反复复的刷着微博。
今天喻星炀没营业,只有粉丝在超话狂舞,秀手上的荧光手环,荧光棒,以及平安夜演唱会门票。
好像那天他出道之日她也迈出全力在台下鼓舞。
偶然一剎,车载音响内响起了《尾鱼》。
“我是大海一尾鱼。”
“窥见海底日出与日落。”
……
“你喜欢听他的歌?”听到路人播放这首有关“他”“她”的曲目,时玥还是忍不住问。
“这不是全国人民都喜欢听么?”
“不过我也不常听,就觉得这首《尾鱼》觉得蛮好的,比别的几首更有感染力。”
司机手握方向盘,在山路前疾行调转,险些打滑:“你是他粉丝?”
“不算吧。”荒山野岭,萍水相逢,两个小时后就会作别,谁人不识,时玥也比较坦诚,她摇头,“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