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脸色大变,瞳孔涣散,不断用双手撑着往迅速后退,慌忙之中连自己的鞋子都蹬掉了,像是看见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他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脸,口中断断续续喊着,“啊啊啊,它爬到我身上来了,在啃我的脸!”
他尖叫着,“湜哥,救救我救救我……”
周湜神色一凝,当即立断,一把抽出自己连帽卫衣上的绳子,将兄弟的双手捆在背后,让他没法伤害自己。
然后,正准备咬破自己的指尖,往正在发狂的兄弟后颈画符。
忽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在他的手腕上,那只手的温度实在冰凉,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
随着动作不经意之间露出的腕部,纤白如玉,仿佛能看见雪肤下淡青色的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周湜一刹愣神,手中动作止住,顺着手臂向上望去。
是他,周湜乌黑的瞳孔蓦的亮了一下。
周厝没注意这么多,见周湜停下了动作,便手指一松,没有丝毫犹豫的放开了握住的手腕。
腕间微凉的温度随着撤开的手逐渐散去,周湜收回手下意识的扭了扭手腕,刚想要开口问为什么要制止他,就听见周厝清润的声音。
周厝淡淡的看着周湜,薄唇轻启,“你是傻子吗?敢在这里以血作符,是想让在场所有人给你陪葬?”
听见他说这话,四周的人都愣怔了一下,明明美人如玉,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怎么说起话来却这么难听呢?
随后有熟悉周厝的人很快反应过来,要是不怼人,那才不是这位新任周家主的作风。
虽然周厝口中说着嘲讽的话语,但手中动作不停,他的指尖忽现一张画满符文的朱砂黄纸。
稍一用力,纸符便朝着中邪那人飞去,稳稳当当的粘在他的额头上。
那个正在发狂的人,顿时平静下来,只是颈间还没消下去的青筋和被捆在身后的双手,证明着刚刚可怖的一切发生过。
周厝蹲下身,仔细的观察着这个莫名其妙开始发狂的人。
他瞧得仔细,没注意到贴在那人额头上符纸的朱砂符文,颜色不断加深扩大,变成深红色,再到黑红色,符迹向周围晕开,迅速占满整张符纸。
一张黄纸朱砂符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被染成了浸透血浆的血纸。
他的嘴巴张到最大,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的声音,双眼瞪得极大,一对眼球仿佛都要掉出眼眶,密集的血丝瞬间爬满眼白。
猛然往前一扑,就要往周厝身上咬。
一双充满力量的手握住周厝的肩膀,将他往后顺势一带,躲开攻击,随后抬腿顺势而上,踹在那人的肩膀上,一脚将他踹翻。
一张折成三角的符箓被放进手心,周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塞进他嘴里。”
周湜闻言立刻动作,趁着那人翻不过来身,掐住他的下巴,直接将符箓塞进他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