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剑从人群中出来后,突然脚步一定,叹了一口气,从衣襟里面拿出一个团成一团的纸条。
这是刚才那个男人,装作拍自己的肩膀,顺势丢进他衣领里面的东西。
虽然做的很隐蔽,又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己。
他掏出纸条,墨瞳凝重,最后顺从本心打开纸条,里面歪歪曲曲写着几个辨认不出字迹的简体字,还是很好分辨:
[后山腰,晚上3点]
[不来我就让你和那个装逼婊身败名裂]。
装逼婊
这三个字骂的是谁不言而喻。
温让剑承认被自己压下去的杀意,几乎是没有丝毫理由的又一次涌现,而且比之前更盛。
他指尖微微摩挲这几个字,骨节泛白,带着点儿力道,本就脆弱的纸条瞬间破了一个洞,消失一个字:
刚好是[婊]。
“师哥!”
雀跃好听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听他们说短时间好像下不了山,也拍不了戏了,我们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不等温让剑抬头,一道如风的身影就朝自己扑过来,他右手立刻背在身后,捏紧成拳头。
纸条瞬间被捏成碎屑,碎屑又随着指缝化为齑粉,随风而逝。
“嗯?”独孤遐尔目光朝下偏移,笑道:“师哥,你在藏什么东西啊?不想我看到?”
“没什么。”
“让我看看!”
青年一向不会服输,猫眼划过亮晶晶的狡黠,立刻拉过温让剑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尖和指腹有薄薄的茧子,可是手心却空空如也。
独孤遐尔故意打趣道:“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给我藏了小礼物呢!”
拍戏折腾了半天,下午又出了人命,现在早就到了黄昏时刻,天边的云朵似鱼鳞斑,夕阳被染做暮紫霞金,一片赤红。
一般这种夕阳,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
可不知是不是出了人命,这种红色的夕阳总有些不详,像是破天的鲜血,遮蔽了天际。
“今天不太平,早些回道观,这几天不要乱逛了。”
温让剑心神不安,索性直接扣住青年的手腕,带着前不容拒绝的意味,拉着他朝道观走去。
“哎?”青年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不情不愿道:“还想和师哥去小后山约会呢,破道观里有什么好待的啊!”
温让剑就两个字:“安全。”
虽然自己对道家不了解,对那小道士的神通也不知原理,但是哪怕整座山都遍布恶鬼和恐怖的存在。
他求生的直觉告诉自己,道观里面绝对无人敢犯。
温让剑路过几个警察的时候,灵敏的耳朵还听到他们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