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不太同意,却实在拗不过蔺艳花,于是蔺白的生活费一少再少,后来连订校服的钱也没有了。
每年,蔺白都会跟资助人叔叔打电话,他会问她学习情况、生活情况。有好几次,蔺白都想说出来,可她知道,没有用的。
就这样,蔺白从小学到了初中,蔺佑也胖成了一个球。
直到陈霖再也受不了蔺艳花和蔺大贵,带着蔺佑和所有资助的钱跑了。蔺大贵在会所里服务认识了丘雨,傍上了这棵摇钱树。
“妈,我们不能再接受资助了。”蔺白说,“这么多年,那个叔叔已经帮了我够多了,我那时也没做什么事,那资助的钱我要慢慢还给他。”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陈霖脸上的表情瞬间破裂,“他说了要资助你到十八岁,已经连着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钱了!”
蔺白愣住。
陈霖带着蔺佑跟外乡的一个男的跑了,被他骗了身,又差点骗了钱。与他分开后,因着这么多年蔺白的资助费,他们俩还算过得舒适。
陈霖不想出去打工挣钱,还天天去美容院,蔺佑又是个能吃的,什么贵吃什么,就这么败了几个月,钱不剩什么了。
近几个月资助人会打电话过来,陈霖只好各种找理由说蔺白不方便,接不了电话。也许是太明显了被资助人怀疑,这几个月的资助金一直没有到账上。陈霖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蔺佑回来找蔺白。
于是,陈霖耐着性子说:“不说什么资助不资助的,你们好久没有通过电话了,不如现在打过去聊聊?”
蔺白不说话,只看着她。
资助人叔叔比较忙,所以每次都是他打过来。这回陈霖藏了什么心思,蔺白看得明白。
也好,利用这次,告诉资助人叔叔不要再打钱过来了,要个账户,每个月打钱过去,慢慢还。
陈霖不知道蔺白的打算,以为她是想通了,笑着帮她拨了电话。
蔺白看着她那张精致却虚假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警局接到报案,附近的一家宾馆里,两人殴打一人并抢夺钱财。
等警察到时,才发现这是一件非常狗血的家庭闹剧。
母亲和儿子殴打女儿,女儿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全是抓痕和伤口。在这期间,儿子抢了书包,从里面抢了几千元现金。女儿挣脱,逃进了卫生间,然后报了警。
陈霖一听要被拘留,十分震惊:“我教育自己的女儿,用我女儿的钱,为什么要进警察局?”
警察不想跟她多废话,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母亲。
事情解决清楚已经到了凌晨四点,蔺白从警局出来,凉风吹得她抱了抱手臂,其实更凉的是她的心。
蔺白无处可去,想了想,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她没有去过酒吧,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钱。
今天,她摸着口袋里的钱,心想:一定要点最贵的酒,醉到神志不清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