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歧不解蹙眉,“他为什么会知道?连检测都没有做过。”
谢姝摊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坚信这点,明明只能是猜测,他不是那种会被别人的话牵着鼻子走的人,为什么他会那么坚定。”
“或许是血缘吧,他就认出了谢裕会是他的孩子。”谢延歧拦住走来走去的谢姝,安慰她:“不用紧张,这不是什么大事。”
“我没办法不紧张,在血缘上谢裕就是他的孩子,只要他要求做检测,他就能确信这点了。”
“我们可以拒绝他,不让他接触孩子。”
“万一他想要通过法律解决呢?到时候在法庭上就躲不掉了,一旦被测出确实是他的孩子,法院会让他抚养谢裕吗?我没法安心。”
“不会的,”和谢姝相比谢延歧丝毫没有怯懦,“我们会找到更好的律师,谢裕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谁也不能夺走她。别担心了,我保证你害怕的事不会发生。”
谢姝眼里蓄着泪,“我害怕,我没办法不害怕。吃了那么多苦我才生下她,那是我的孩子啊,凭什么他要抢走。”
谢延歧伸手抱住谢姝,勉力安抚她的情绪:“不会被抢走的,谁也抢不走你的孩子,相信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别人抢走她。”
在他怀里谢姝渐渐冷静下来,她抓着谢延歧的腰,失神地呢喃:“我是不是不该生下她······”
生下这个孩子让谢姝失去了太多,不仅是时间、金钱和她的健康,如今她的窘迫困境全都来自于这个孩子,现在甚至要为即将失去她而紧张。
“这不是她的错,”谢延歧轻声道:“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都是大人的错。”
谢姝靠着谢延歧的胸口,在他的安抚中逐渐平复了情绪,大脑也随之变得平静理智。
紧接着,谢姝的理智让她意识到现在她在谢延歧怀里,手臂还抱紧了他的腰。
这可不是谢姝想要的距离,起码在她真的思考清楚之前,她不想和谢延歧靠得这么近,显得她之前避之不及的态度格外可笑。
谢姝慢慢从谢延歧怀中挣脱出来。
“下周我要去戛纳,有好几天不在家,你和孩子要跟我一起去吗?”
谢延歧:“不了吧,孩子还小,带她四处飞不太好,我们留在家里等你。”
“那样也好。”
谢姝上次带着电影去戛纳还是生孩子之前,那次的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好,她的电影拿到了至高的荣誉被全世界瞩目,美丽的天才演员却于此陨落,那时谢姝心痛到无法呼吸。
在入住酒店时谢姝还心有余悸,她要求酒店安排上次房间以外的房间,对工作人员她也尽量以勉力安慰为主,努力避免上次的事情重演。
晚上谢姝来到张荷远的房间,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酒,谢姝对她说:“我想提前跟你说明,在戛纳我不能保证你会拿到影后,我的预期是电影拿到一个奖项,可能无法满足你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