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缎面的薄被浪涛翻涌般的晃动着,寂静空旷的室内偶然传出点压抑克制的声音。
被子里刚伸出一只素白修长的手,另一只掌心宽大的手便跟着伸出来,两只手十指相扣。
……
贺晓远侧躺在枕头上,不知是困的还是累得,迷迷糊糊的一动不动。
他想好困也好累。
也不知道具体哪天开始的,现在每天晚上都要这么“折腾”一回。
除了没到最后一步,他和陆琛把能尝试的都尝试了一下。
贺晓远有种错觉,觉得陆琛好像在拿他当项目“开发”,只要能让他有感觉动情的,陆琛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尝试。
贺晓远当然是能理解的,他不弯么,到亲密这步,总要继续往下走的,毕竟他和陆琛都没有柏拉图的想法,当然怎么能爽怎么来。
床单现在都是一天一换。
但贺晓远再年轻,这两天真的觉得有点吃不消了,今天最后的时候,他都快没东西可以身寸出来了。
他想陆琛怎么吃得消的?
不都已经三十多了吗。
三十多的男人如狼似虎?
贺晓远当真累惨了,呼吸都是轻飘飘的。
回来的陆琛躺进被子里,搂贴到贺晓远身后,低头在那裸露着的被黑色缎面衬得越发瓷白的肩头上吻了吻。
闭着眼睛快睡着的贺晓远感觉到,嗯了声,被子下的身形轻轻地动了动。
陆琛放在被子外的手搭到男生腰际,声音低哑温柔:“累了?”
贺晓远硬撑着才没睡着,躺在陆琛怀里,嘟囔道:“明天不来了。”
陆琛笑:“明天怎么就不来了。”
贺晓远呓语般:“我不行了。”
陆琛又笑,亲了亲眼前毛茸茸的后脑:“睡吧。”
次日,手里拿着几张文件纸的常北从外面进办公室,示意工位上坐着的贺晓远跟他走。
贺晓远起身,两人进了小会议室。
门合上,常北把文件纸往小圆桌上反着一盖,分腿坐下,说:“我问过了,徐老板那边的投资款没问题了,合同签了就能下来。”
“不过他多要的那三五百万我没肯。”
“没这三五百万他也不会不跟我们合作。”
常北:“现在这样,你去跟他聊签合同的事。会吗?要想办法把他公司一部分控制权弄到手。这个知道怎么做吗?”
贺晓远:“投资款只能换股份和分红,控制权他不会给的。”
常北:“所以要聊啊。知道怎么聊吗?”
贺晓远想了想,想到一个:“对赌?”
常北笑:“不傻么。”
是的,就是对赌。
常北把桌上盖的几页纸翻了过来,递给贺晓远:“给他定几个三年盈利的标准线,达到多少,思普这边退多少股份,达到多少,再退多少,如果全部能够达到,三年后思普退出公司,但如果达不到最低盈利额……”
贺晓远看着手里的几页纸,接上常北的话:“他要把公司一部分控制权让出来。”
这是贺晓远的猜测。
然而当他看到手里文件上写的内容,他顿了顿,惊讶常北的“狠绝”——达不到,竟然是让出整个公司?
贺晓远抬眼看常北:“他会同意合同这么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