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太甜,让他欲罢不能,只想沉溺其中,长长久久,至死不渝。不知过了多久,颜月嘤咛一声,轻轻挣扎。顾珏这才松了口,而眼前的人儿,眸光如水,唇间带血,竟是不小心被他咬破了一小块。他面红耳赤地直起身子,手忙脚乱地找着帕子。颜月却已悄悄将嘴角的血渍和水迹抹了去。“咦惹……”她颇为嫌弃地在顾珏的衣角上擦拭着。顾珏宠溺一笑,却执过她的手,看着她手腕处的红指印,夹杂着丝丝草叶割伤的血痕,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甚是显眼。方才情到深处,他竟恍惚忘了颜月还在伤中。顾珏眼眸中的欲望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方才那一吻,有赔罪的意思,也有撒娇的成分。此刻见他心疼,颜月眼角带水,娇意更甚:“现在,不生气了吧?”顾珏却只轻轻帮她揉着手腕,并不答话。颜月不知他的心意,愣生生地瞧着他的脸色,又小心翼翼道:“万幸,我也没事……我答应你,从今以后,绝对不再自作主张了……”听到她说“没事”,顾珏手指一顿,随即又恍若无事一般继续替她揉着手腕,只抬了抬眉毛:“区区一吻就想要孤消气,是不是太便宜你了?”颜月嘟着嘴,皱眉道:“那你还想怎么办?总不能要打我一顿才能消气吧……”本是随口说的气话,哪知顾珏却像是当了真:“好,你说的,等昭昭伤好后,必须挨顿板子,否则,依你的胆子,我看你就是敢再犯!”知他是玩笑话,但颜月依旧哭丧着脸,轻轻晃动他的衣角:“殿下,你不会真要打我吧,嗯~顾珏,阿珏……夫君~”这声“夫君”带了丝丝鼻音,挠的顾珏心尖直痒痒。他扬了扬眉毛:“也罢,看你如此乖觉,为夫也不好得理不饶人,毕竟是孤的太子妃,当众挨板子可不被人笑话?不如为夫辛苦一番,亲自动手……”他抬起手,装模做样地在她臀部的位置虚晃一下:“如此,才能叫你好好长长记性!”“呀……”颜月羞得满面通红,却还强撑着道,“不行,你,你敢?!”顾珏促狭一笑,靠近了她的耳边,轻声道:“不行?呵呵,你竟然敢质疑为夫行不行?等你伤好了,就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哪里能想到,表面光风霁月、一脸禁欲像的顾珏也会说出如此的话,颜月只觉心漏跳了一拍,脸上更是烧的滚烫。还好,门外突地传来了段风的声音,说是有事来报,倒是给她解了围。只是待顾珏回转的时候,看见在萃果服侍下,正浅浅用着肉糜粥的颜月,脸上依旧还带着红晕,见他进来,只是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却是故意赌气不肯理他。顾珏只作不知,令萃果退下,待殿中只留下他们二人时,他才将段风探得的消息说与她听。只是听着听着,颜月哪里还顾得上与他置气,脸色一寸一寸冷了下来。“果真是好算计!”她抬起头,看着顾珏,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后知后觉地胆寒不已。原来颜盈盈身边真的有个新来的婢女,是下了定礼后蜀王府出来的人。外人看来,不过是顾瑾宠爱这个侧妃,送了一个得力的人给她使用罢了,但段风前去仔细查探了,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原先,他也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那婢女手底下还是有些功夫底子在的,只是他在暗处,为了隐匿也是不便试探,也看不出到底有多深厚。持续蹲守了许久,原是毫无进展,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现了端倪。早起那婢女在端着盆子倒水时,恰露出了左手手背上一条细长的伤口。可至午膳后收拾了东西交给小丫头时,双手光洁,并无伤痕。段风还当自己看花了眼,抑或是女子爱美,用什么脂粉掩盖了去。可是接下来的时间,他仔细观察,终还是认定,这个婢女,实则有两人。原来这婢女竟是双生子!只是一在明,一在暗。当日颜盈盈在大相国寺与婢女均有人证,沈召才排除了她二人嫌疑。如今想来,其实,那时候隐在暗处的那位才是真正出手掳走颜月的人,而手上的伤,想必也是被那怪草留下的。顾瑾的筹谋可谓妥当,杀人不留痕。若非颜月运气好,又及时得了救治,怕是现在还烂在那处枯井里,还要被当做把柄要挟顾珏。而下手的人还能轻易撇开关系,日后即使顾珏知道真相,也只有痛苦,对毫无证据的杀人凶手又能奈何?顾瑾倒也不是多么珍爱颜盈盈,怕是还留了后手,虽说顾珏自请辞去太子之位,若圣上坚决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