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圣诞节,喻星言和乐谙在纽约街头散步。情到浓时,他想要与她接吻,乐谙没拒绝。
新年之际,乐谙和喻星言在寄宿家庭里吃烤火鸡,屋外白雪织成海,在黑夜里无声汹涌。
乐谙看得出神,喻星言伸手挽住她的,掌心温暖,她回眸。
一只鲜红的福袋上,金黄色的乐谙二字刻得秀劲,如龙凤双腾,吉祥如意。
“我学着编的。”喻星言抿抿唇,似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笑着收下,喻星言也轻松了口气,好像也触景生情,生了点感慨:“我们的缘分,就是从这福袋开始的吧。”
乐谙垂眸盯着那福袋,莫名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巷子口,少年端挺的背影。
大概也是想融入氛围,乐谙轻笑了声:“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到伊市,给我发的消息呀……”
什么多找她聊天。
匪夷所思啊。
屋外喧闹声忽然拔高,是寄宿家女主人朱丽让自己儿子不要拿着火鸡腿给雪人当鼻子。
喻星言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都过去了。乐谙想着。
大三结束那年,乐谙和喻星言回了国,她的舍友都称她比过去更显成熟,更有魅力了许多。
大四来临时,乐谙开始实习,赶着论文答辩,过分忙碌的生活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和喻星言曾商量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乐谙并没有那么快打算结婚的想法,规划着读到博士后再和喻星言举办婚礼。
喻星言尊重她的想法。
生活像发烂的摄影机,过去的相片已不再清晰,唯有少许片段,蒙上了雾,也看不真切。
乐谙只觉世事无常,往事朦胧。
只是以前的那些不确定,仿佛都像一个梦里的海市蜃楼,让她无知,让她冲动。
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切都风平浪静。
直到五月份前,外婆忽然生了场重病。医生说,老人家身体机能很差了,已来日无多,最多能撑到冬季前。
乐谙怔怔地在床前握住外婆的手,随行的赵大爷同她竹筒倒豆子般一通诉:“你外婆老早就有毛病啦!就是不让我告诉你,说什么老了就这样就这样,骗我……”
“你外婆就喜欢和我说她的乖宝谙谙啊,说谙谙交的个男朋友也乖啊,可骄傲嘞。说想一直看着她长大,从三岁到以后,从她考大学到婚纱,从工作……”
乐谙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抓着外婆干瘦的手好像又抖了些,泪猝然掉下来。
这一趟把外婆从宁城接回伊市。出了病房,乐谙心不在焉地在人行道上仿徨,喻星言担心她,追着在她身边。
这一走回到了一中。放学时段,同学们走得差不多了,校园里略显冷清,唯有操场上还有人运动的身影。
乐谙凝望着远际的夕阳,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感觉离开了学校,这落日都没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