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连鸡蛋都被摇散黄,蚂蚁窝也浇了开水吧?
真真是斩草除根,什么都没留下。
和那个一比,将一个总是冒头出来惹皇额娘厌烦的太嫔弄死了,的的确确不算是个什么太要紧的事情。
再说了,七姐姐也来过一趟,说了颖太嫔在自己面前说的话——
不是劝皇额娘收敛些。
他们这几个孩子,都心疼皇额娘。
皇额娘为了生他们,养他们是遭了老罪了。
也不是劝进忠公公离远些。
他们也都多多少少承了进忠公公的恩情。
她来的意思很明显。
弟弟你这个皇上怎么当的,竟还留下这么个跳脚的玩意?
这不,他才刚动了杀意,那边消息就传来了。
皇上能怎么办?
只能说进忠公公真是急他所急,想他所想咯,再咬咬牙将这口顶着肺气管的气给咽了下去。
这事儿虽然过去了,但魏嬿婉也咂摸出了点旁的味道。
皇上纯孝不错,如今对他们百般忍让也不错。
可自古伴君如伴虎,人心也会变。
她也没把握再过个几年,皇上大了,会不会觉得进忠的存在是个麻烦,直接抹除了事。
再瞧瞧自己。
太后的位置也坐上了,每日听曲喝茶玩乐,后半辈子都是这样的话,好像有点无聊。
再看看挤走了春蝉正陪她遛弯的进忠公公。
哎呀呀。
进忠公公很多话都不愿说出来,也甘愿陪着她在任何地方,可她却不好两辈子都食言呀,那可真就丢死人了。
于是,魏嬿婉回了宁寿宫,一拍桌子,“春蝉收拾行李!王蟾抓兔子!”
进忠一开始是懵的,而后是狂喜的。
等第二天清晨,皇上来宁寿宫请安时,只看到了空旷旷的殿宇,以及一封皇额娘留下的信。
连兔子都带走了!
进忠的徒儿小德子看着皇上阴晴不定的脸,赶紧小声道:“皇上,要去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