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太好。”齐汝不敢与皇上对视,只能隐约道:“这一次的重击,怕是会引发旧疾。”
“什么旧疾?”皇上厉声道:“朕的永琪怎会有什么旧疾?!”
纵观他所有的孩子,唯独永琪人品贵重,熟知汉满蒙三族语言,且读书骑射无一不精,无一不好,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告诉他永琪有什么旧疾?!
齐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怎么就这样说漏嘴了呢?!
他瞄了眼令贵妃的方向,见她沉默着摇了摇头,便只能避重就轻道:“五阿哥还是胎儿时,便中了朱砂之毒,又被这天火灼伤,两相叠加,微臣只是怕……”
皇后,怎么敢!
朱砂之毒!
皇上依稀还记得,却更增添了一些愤怒,“当初诊断不是说没事吗?你们这群庸医!”
“这……”齐汝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要骂,他只能闭嘴受着,也不好去解释原先没看出来,现在看出来了的这些废话——
说来说去不还是他医术不成吗?
“皇上。”魏嬿婉瞧着齐太医哑了,便柔声劝道:“此处人多手杂,也不方便医治,不若先将永琪送去长春仙馆,再从长计议。”
长春仙馆距离九州清晏最近,亦是太后的住所,去那处最为方便。
皇上也从震怒中清醒了过来,忙命宫人将永琪抬回长春仙馆。
白蕊姬一眼也不敢错开的跟了上去。
魏嬿婉扶着皇上在后面走着。
没走多久,皇上便嗤笑了一声,“令贵妃,皇后来了吗?”
“不曾。”魏嬿婉轻声道:“天地一家春离这里颇远,也许皇后不曾得到消息。”
“呵。”皇上停下了脚步,“朕和你赌一局如何?皇后不是不曾得到消息,而是盼着朕死呢。”
“不可能罢。”
魏嬿婉眼珠子微转了转,干脆的摇头道:“臣妾不信。”
“你不信朕就带你去看一看。”皇上正因为朱砂之毒而上火,便非要带着魏嬿婉去天地一家春,验证他心中所想!
九州清晏距离天地一家春的确有些距离,若要走近路,更是七拐八绕,要经过不少亭台楼榭。
而因着大火的事情,附近的宫人们都赶去救火,一路走来,便鸦雀无声——
便显得耳边这突如而来的粗重喘息声极为刺耳。
“谁在那里?”皇上刚受过惊吓,一时也颇为紧张。
进忠忙走了过去,不多会,便领着双目赤红的十二阿哥回来了。
“永璂?”皇上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可永璂好似被什么打击了一样,只痴痴傻傻的盯着眼前的地面,什么话也不说。
看着眼前懦弱无能的永璂,皇上便愈发觉得永琪的好。
永琪的住所距离九洲清晏最远,他却能立刻赶来,还舍身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