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傅问渠翻身坐起,摸黑找来了一把尖利的面包刀,用指尖试了试锋芒后,觉得这东西指向性有点强,万一碰上了个认真查案的“白盾”警察,会有麻烦,于是转拿了一把毫无特色的锋利菜刀,提在了手里。
临走前,他
还不忘带上伞。
一步跨出门时,他没忍住,迎着漫天的细雨,又打了个哈欠。
傅问渠目标明确,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小巷,步音猫也似的放得很轻——小时候修炼出来的本事,在家里走路走得响了,吵了酒醉的父亲,就会挨打。
傅问渠就这样鬼影似的摸到了醉汉身后,悄无声息,自后而入,一刀捅·入了他的心脏。
不能砍脖子。
傅问渠想。
砍脖子的话,血会溅得很高。
这是他从他的母亲身上学到的知识。
他用黑伞做盾,护住了自己的脸和大半个身体。
不过醉汉很懂事,死也没回过一次头,一头栽倒在了傻小子身上,没有了气息。
傻小子倒很命大,到现在还没昏过去,发现对方停了手,就试探着推了他几下,昏昏沉沉地从他沉重的身体下挣扎了出来。
他冲着傅问渠没心没肺地咧开了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因为大半张脸都浮肿起来了。
傅问渠甩了甩刀上的血,什么也没对傻小子说,打着伞,迈步向外走去,让雨水冲去了伞面和菜刀上的血迹后,他回到面包店,拧开了装满消毒剂的大桶,把菜刀抛了进去。
干完一切,他钻回了柔软的被窝,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起,傅问渠把菜刀从消毒桶里拎出来,用沸水冲洗干净后,端端正正地摆回原处。
杀人这件事,意外地开了傅问渠的蒙,让他的思想从混沌的世界中一步走出,认清了自己的价值。
他没有经过特训,就能做得这样出色,所以大概是天生的杀人材料。
傅问渠又在面包店里干了一年。
他使用的种种手段,并没有派上实际的用场。
“白盾”甚至没有派人来面包店问话。
而那醉汉直接被丢进了焚尸炉。
“白盾”警察有脑子,却不肯用在这样的底层垃圾上,把他们的尸体撮一撮,倒进大熔炉里去,就算是尽到他们应尽的义务了。
在这之后,傅问渠还是会看见命大的傻小子。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顶破旧的报童帽,歪戴在脑袋上,挺俏皮的样子。
每次远远地看到傅问渠,傻小子就会摘下帽子,兴奋地朝他挥着手臂。
其他人不明就里,便笑话傅问渠道:“哎,一个傻小子看上另一个傻小子了嘿。”
被认定为“傻小子”的傅问渠对这样的玩笑毫不介意,报以灿烂地一笑——笑得毫无心机,真像是带了三分傻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