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的羁绊就在那一刻,写下了属于他们的篇章。
他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里,却不知所有的狂妄自大,都被命运暗地里写好了代价。
我也很无辜啊
自那日九尾狐表白温玉舒后,便赖在竹楼不走了,整日腻在温玉舒的身边。
一时摘一串梧桐叶编做花篮,盛满了采来的野花,献宝似的捧到温玉舒跟前,像他描述着花朵的形状和颜色。
一时扯几片长长的草叶编一些奇形怪状,连自己看着都觉得可笑的东西,极其夸张的向温玉舒描述自己的手有多巧,编的东西有多活灵活现。
有飞鸟飘过,便招来飞鸟为他长鸣一曲;有彩蝶飞过,便让彩蝶为他跳一支舞。
从阳光里剪下一段,做成了漂亮的彩虹,挂在竹楼边,装饰他晨起散步的路。
穿过山谷的风,带来了远处的花香,兜了一袖子,轻轻的撒在温玉舒午睡的床头,伴他沉沉入睡。
从高峰上飘过的流云里摘下一朵,穿在树枝上,揉成了一个又白又软的棉花糖,让他拿在手里,当做夏日午后无聊的消遣。
此时闻昭不再思考百年前的恩恩怨怨,也不再筹谋须弥界两端的你争我斗。
他只是望月峰上快快乐乐的老狐貍,每日只需要想着法儿讨心上人欢心。
多希望时间就此停顿,他只想在此时此刻天荒地老。
但偷来的幸福,总是那么短暂。
这日接到传讯,须弥界发生异动,作为一连消失多日的魔界宗主,此时也不得不出面。
临走前,他站在竹楼门口,看着刚起床显然还有一些睡眼惺忪的温玉舒,笑着说:“宗门里有些事,我去一趟,你睡个回笼觉,我就回来了。”
他以为真的能像自己承诺的那样,在温玉舒睡个回笼觉的时间里,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回到他身边,继续过着做梦一样的日子。
但梦始终就是梦,总有醒来的那天。
当他赶到须弥界,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动时,便知道自己被骗了。
果然竹楼里人去楼空。
温玉舒死死拽着胡晴波的尾巴,急速流动的风,把九尾狐浓密的毛,吹得糊了他一脸。
他张口吐出满嘴的毛,愤怒道:“死狐貍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
胡晴波活了几千年,掉脑袋的事情干了不少,但太岁头上动土,这样的事儿还是第一次干。
好不容易建设的心理,早已经垮得七七八八。
“祖宗,我在秘境跟老魔物干了好几架,尾巴都差点儿断完了,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现在还提着脑袋带你逃跑,你还嫌我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