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干过陆明讪讪笑了起来:「老弟,我可没有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俩长得太像了。」袁弘平给许东崖倒了杯茶,静静打量着许东崖的表情,他自问在观相方面有了相当的造诣,但是对相识多年的许东崖仍然捉摸不透,这个人心机太深,就算是袁弘平也无法窥探他的内心世界。终于还是袁弘平主动打破了沉默:「我从第一次见到许纯良就觉得你们长得很像。」许东崖没说话,静静品着茶。袁弘平又道:「你和他又恰巧都姓许。」许东崖道:「巧合吧。」袁弘平道:「许老爷子走的时候,你委托我送过花圈。」许东崖道:「他对我有恩。」袁弘平点了点头,没有接着往下说。许东崖喝完那杯茶,将空杯放在几上,看着袁弘平帮自己续上。袁弘平道:「秃子和姜玉城勾结,我怀疑薛仁忠已经和他们合作了。」许东崖不屑道:「鼠目寸光之辈。」袁弘平道:「东崖兄,我有件事始终不太明白,你为什麽要收购千帆集团?」许东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是不想,或许是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无聊,或许他本来就习惯了沉默以对,他才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哪怕这个人是袁弘平。汪建明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何婉莹坐在客厅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见他回来,起身道:「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泡脚。」汪建明道:「不用,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何婉莹叹了口气道:「工作重要,身体一样重要,你吃饭了没有?」汪建明点了点头,告诉她晚上宴请了光迪科技的负责人。何婉莹知道光迪汽车已经决定投资三百亿在东州建设产业基地的事情,轻声道:「听说这次招商大会非常成功,总成交金额超过了一千亿。」汪建明淡然道:「有些只是草签了协议,具体落地能有一半就不错了。」何婉莹道:「五百亿也是了不得的成绩了。」汪建明点了点头,无法否认这次招商活动的成功,正如他无法否认许纯良为此所做的贡献。何婉莹道:「晚上的宴会梅如雪有没有出席?」汪建明道:「她作为滨湖新区的负责人当然要去,光迪汽车的产业基地以后就落户在她的辖区。」何婉莹道:「还真是看不出来,梅如雪上任不久就做出了这麽大的成绩。」汪建明隐约猜到妻子想将话题引到去何方,起身道:「我还是先洗个澡。」何婉莹道:「许纯良也去参加了吗?」汪建明摇了摇头:「我没见到他。」何婉莹道:「我可听说他是这次招商大会的功臣,为什麽你不让他去?」汪建明有些无奈地望着妻子:「我可没有说过不让他出席,是他自己没来。」何婉莹道:「他是为了避嫌呢还是不敢去?」汪建明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有什麽好怕的?」何婉莹道:「怕你啊。」汪建明哭笑不得道:「婉莹,你跟我结婚这麽多年,我是什麽人你还不清楚?我一向光明磊落公私分明。」何婉莹道:「我当然清楚你的为人,可有些事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乎。」汪建明道:「你什麽时候也开始学会拐弯抹角了?」何婉莹叹了口气道:「建成和梅如雪解除婚约的事情让汪家很没有面子吧?」
汪建明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找二叔谈过,是他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说是不想因为这件事伤了两家的和气。」何婉莹道:「建明,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这门亲事,建成喜欢的不是梅如雪,梅如雪喜欢的也不是他,你也知道的对不对?」汪建明道:「不喜欢就不要答应嘛。」他们夫妇俩当初也遭遇了家族的反对,可他们抗住了重重压力,最终走到了一起,汪建明并不认为家族的荣耀需要通过联姻这种方式去发扬,他也不赞同汪建成和梅如雪的亲事,可二叔汪正道非要坚持。何婉莹道:「建明,最近虽然发生了许多让汪家受到影响的事情,可我却有些欣慰。」汪建明皱了皱眉头,明白妻子和家族之间存在很深的隔阂,但是当家族荣誉受损的时候她也不应该表现出来高兴吧?无论她承认与否都是汪家的一份子。何婉莹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为你感到欣慰,二叔通过中韩产业园投资东州,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我知道你也不想,可你改变不了,我总觉得二叔那个人让人琢磨不透,说回建成和小雪的亲事,其实两家早就解除了婚约,二叔也一直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不快,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他骨子里是看不起小雪出身的。」汪建明道:「事情都过去了。」何婉莹道:「正因为过去了我才要说,二叔为什麽又要旧事重提?建成变成了那个样子,还要向乔家提亲,乔家之所以答应,绝不是为了当初的承诺,而是因为二叔动用了手段。」汪建明有些不安了,他没想到妻子对整件事看得如此通透,他也觉得乔家答应履行婚约有些奇怪,可他又不方便刨根问底。何婉莹道:「当我刚刚听说婚约突然解除了,我也以为是许纯良和梅如雪旧情复发,可后来我才知道是二叔主动提出的。」汪建明点了点头,二叔亲自向他解释过,从二叔的话里看不出他对梅如雪和许纯良的仇恨。何婉莹道:「有没有发现,二叔经过这件事忽然变得通情达理了,他没想去报复谁,还主动从中韩产业园撤资,我不怕你怪我,二叔在东州做一天生意,我就担心你会被他牵累,你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没有靠他帮忙,以后也是一样。」汪建明道:「婉莹,你只管放心。」何婉莹道:「不是我要为许纯良说好话,而是他的确是个踏实做事的年轻人,你应该清楚他的能力和热情,至于他感情上的事情,好像并不是你管理的范畴。」汪建明哑然失笑,妻子就是在为许纯良说好话啊。何婉莹道:「说句不好听的,你如果因为外界的传言而报复许纯良,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汪建明道:「我何时报复他了?他现在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工作。」何婉莹道:「最近的流言我也听到了不少,可作为流言涉及的两个当事人,梅如雪毫发未损仍然继续得到重用,而许纯良却连参加庆功宴的资格都没有,你觉得公平吗?」汪建明没说话,妻子显然还不明白,体制内哪有绝对的公平。何婉莹道:「无非是因为梅如雪有背景,而许纯良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我暂且不论传言的真实与否,就算他们两人真有什麽,也不是许纯良一个人的错,为什麽要将所有的责任和错误都归咎到许纯良一个人身上?许纯良不反抗不是因为他怕你,而是他要给你们保留体面。」汪建明望着妻子,他忽然明白了,妻子也是普通人家出身,或许许纯良最近的遭遇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勾起了她心中的委屈,所以她才会为许纯良发声。汪建明道:「婉莹,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何婉莹道:「你如果处理不当,叶家也不会坐视不理吧?」汪建明敏锐察觉到了什麽:「叶清雅找你了?」何婉莹道:「只是表示一下关心。」汪建明叹了口气道:「这个许纯良啊还真是能折腾。」何婉莹道:「他可不知道,不过我听清雅说,他这两天就去京城陪叶老过节。」汪建明心说我还没怎麽着许纯良呢,你们一个个跳出来说情,连我老婆都出来反对我,可这小子这次玩得太过,如果不是我给压住,事情还不知道要闹到怎样的地步,照片和视频都是证据。他斟酌了一下道:「鉴于目前的情况,他和梅如雪不适合继续在一起工作了。」何婉莹道:「让他去沂滨吧。」汪建明诧异地望着妻子,她很少干涉自己的工作,现在居然主动给许纯良安排起了去向,他很快就悟到了,肯定是有人找妻子说情,这个人应该对东州的行政划分,组织结构非常清楚。汪建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