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律师都走了,春水盯着这份厚重的文件的封面看了许久,一直没有签署。
周文文从楼上下来,对春水道:“刚刚谁啊?”
“没谁。”
他随意将这些文件放在一旁,道:“小月亮睡了?”
“睡了,哎哟,看着她睡觉的样子我心都要化了。”
周文文给他个眼色:“憋了六七个月,姐今儿带你开荤,就算是爸爸该做也得做啊!”
春水一言难尽的皱皱眉头,笑道:“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
“走吧。”周文文扶着他的肩膀,小声道:“我见你和那个大叔好像也没那个的迹象,我觉得你还是适合血气方刚的小男生,像那个谁……”她一顿,哎呀一声,“我知道你现在对那个事儿应该没心思,我总觉得这次见你,你好像有心事,散散心怎么样?”
春水拗不过她,道:“单纯喝一杯散散心可以。”
晚上他们去了纵横风迹,近半年没来ada看见他非常激动。
他多次问周文文打听过,周文文告诉他春水只是出国散心游玩。
此时正是这一层酒吧最热闹的时候,说话都要大声喊才能听到。
三人叙旧之后,就听ada大声对他说:“裴哥,最近有个你的熟人总是在咱们这儿喝酒!”
春水一边随着音乐律动一边道:“谁啊?”
“就是他。”
ada指着一个角落道:“我记得他的脸但是我不记得他是不是聋子。”
春水停了下来,安静的看着大声说话的ada。
“有几个富婆富二代看上他想搭讪,他就点点自己耳朵上的助听器,大家都很惋惜哦。”
ada还在喊:“时间过去太久了我真记不住了,他一开始就是聋子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春水朝着ada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卡座坐着一个喝酒的男人。
他看到的是男人的侧脸。
他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黑色上衣,沉默又瘦削,微短的头发遮不住他耳朵上一条突兀的红线。
春水时不时的看一眼,只要他望去那人就是在喝酒。
他皱了下眉头,这人是故意的吧?天天喝,就想喝死在他的会所?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朝褚靳走去。
还没走近,就见着褚靳忽然起身,急步朝外走去,春水犹豫一会儿,脚尖一转,跟了上去。
他走到寂静空荡的卫生间门外就听到一阵钻心痛苦的呕吐声。
春水这一晚上的眉心就没放松过。
他曲指轻轻敲了敲门,就见着刚刚结束呕吐的人转过了身。
他明显看到褚靳苍白的脸失神一会儿,然后喃喃道:“是梦。”
春水烦躁道:“滚出来,让人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