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好!果然一片拳拳爱侄之心……不过,后来为何又?
张松溪(一声叹息):谁教他生来磨人呢?人小鬼大,知道要喝冰镇的咱们一定不答应,便先是只说要喝酸梅汤。待厨房做好了给他送去,他又捧来给师叔们享用。又说什么天气闷热,觉得还是冰镇的更好,只是这夏季的冰块难得,未免美中不足,影响了他的一片孝心……
导演(惨不忍睹):明白了!张四侠,你不必再说了!接下来想必就是你哈哈一笑,随手就把酸梅汤给冰镇了。结果自己还没喝两口,他就仰着头两眼亮晶晶地站你跟前,一个劲地问,好喝么?好喝么?也不提要求,就看看你,看看酸梅汤;又看看你,看看酸梅汤……这恶意卖萌卖地你心软了,随手喂了他几口。他再如法炮制,等把这碗酸梅汤给张真人和你们武当七侠全送了,他也差不多喝了一大碗!
张松溪(苦笑):当晚就拉肚子了!咱们兄弟几个一通气才知道……
导演(╮(╯_╰)╭):这西门庆+王婆+潘金莲+武大郎四位一体的即视感……此时此刻,我实在忍不住要说,nozuonodiewhyyoutry!
张松溪:谁说不是呢!一身聪明劲,全拿来折腾了,还一次比一次厉害!那时我看他实在闹地不像样,武当山都快给他折腾秃了,就带他去学钓鱼,也算修身养性。哪知鱼没钓两回,又迷上了切蚯蚓!
导演:切蚯蚓?
张松溪:这蚯蚓说来也奇怪,明明都给切成两截了,居然还都能活。
导演:蚯蚓,是一种低等环节动物。虽然有头、有尾、有口腔、肠胃和肛门,但它的整个身体就像由两条两头尖的管子套在一起组成……
张松溪(-_-):导演,这是武当访谈录,不是科学大讲堂吧?
导演(+_+):张四侠,您是有所不知,这生活大不易啊!总菊希望咱们的这次访谈能带一些富有教育意义的内容,小的人微言轻囊中羞涩,犹如那水中浮萍身不由己……
张松溪:要不您继续讲,咱们先告辞了?
导演(尔康手):不!我们还是继续谈你家熊孩子好了!如此说来,宋少侠在幼年时就显露过他在生物学方面的天赋?
张松溪:咱们这时代,谈生物学太过超前了!更何况,青书切厌了蚯蚓又去切蜜蜂,切了蜜蜂切蛐蛐,切了蛐蛐切蜈蚣;横切不够要竖切,竖切不行还侧切,就为了看它们还能不能活……要不是七弟无意间发觉他干的好事,我看他就差去捉条蛇来切了!一个豆丁,长得还没麦子高,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师父和咱们兄弟几个知道这事各个如临大敌,就怕他是天性残忍,不懂尊重生命……
导演:唉!天才果然是寂寞的!就凭这刀功,就算当不成生物学家,也能当个大厨么!果然是武人粗鄙,犹如井底之蛙……说起来,后来呢?
张松溪(无力):后来他捡到一只幼燕……
导演(⊙﹏⊙):切……切……了?
张松溪(→→):养起来了,每天亲自捉了蚂蚁洗干净了来喂它,爱得不行!
导演(擦汗):还好!还好!这哪里是带孩子,分明是坐云霄飞车啊!这忽上忽下的,谁受得了?
殷梨亭(犹豫):其实青书虽然闹一些,但也的确聪明。融阳跟他比起来就呆多了……终究,有得有失啊!
之五:殷梨亭
导演:江湖人称,武当七侠中殷六侠最是好性,果然名不虚传啊!殷六侠,你同为人父,若让你选,你是要融阳这样的儿子呢?还是要宋少侠这样的儿子?
殷梨亭:……
导演: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犀利!咱们回到原来的话题,敢问殷六侠,何谓有得有失?
殷梨亭:我记得青书小时候学说话学写字,从来都不需要教第二遍的。我带他去过咱们武当的书阁一回,第二回再去,什么书摆什么地方,问他就知道,省事地很!
导演: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这个大家都知道。殷六侠,你就不用帮他打广告了。
殷梨亭:青书生来体弱,上三岁才开始学步,那时我看他扯着大哥的袍角去给他娘上坟,人还没大哥的袍角高,走路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大哥跟大嫂感情极好,每回祭奠,大哥都要抱着青书在大嫂的坟头坐好久,青书小小年纪,从来都不哭不闹。大哥若是哭了,青书还会帮他擦眼泪,搂着他的脖子要亲亲。
导演(泪目):想不到宋大侠这般严肃古板,原来也对妻子情深意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引以为鉴啊!女性观众们!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一旦累死了,就会有别的女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公,最后还t打你的娃!
殷梨亭(泪如雨下):大哥中年丧妻、青书幼年失怙,我总觉得……总觉得……那时常飞云刚入我武当门下,由他母亲亲自送上武当山,拜大哥为师。他母亲下山时温柔地与常飞云说话,又为他整理衣衫,我带着青书就在一旁看着。青书那时的眼神……常飞云的母亲刚一走,他就上前将常飞云推了一跤。大哥骂他都做大师兄了还不懂事,我却知道,他不是欺负常飞云,他是眼热别人有娘疼。其实那个时候青书也不过上五岁罢了,常飞云反而比青书还大了两岁……
宋远桥:六弟,还是我来说罢!
之六:宋远桥
导演(擤鼻涕):宋大侠,宋少侠是你儿子,你自然最有发言权,请讲。
宋远桥:文氏天生心疾,本不该有孕。我与她结缡十载便瞒了她十载,不想最后还是没能瞒住。文氏有孕后我要她把孩子打掉,她向来柔弱以夫为天,可为了青书却与我大吵一场,情愿下堂求去。我,我争不过她……文氏拼了命才生下青书,临终前除了青书别无牵挂。我那时抱着青书立在文氏的坟头,心里就想,只要青书能好好的长大成年,也就别无所求了。他乖巧懂事自然是好,闹腾些,也是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