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停的位置恰好在一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洒下,乔意瓷看到谢违额头流着血,英俊的脸上还被碎掉的玻璃片划了好几道口子,眸子里的骇人阴鸷在看到她的这一刻顷刻间被心疼和着急取代。
谢违眼神扫过车里两个兇神恶煞的男人,此时都紧紧闭着眼睛,看上去都晕过去了。
“一一,不怕,我来了。”谢违一边说着,一边将乔意瓷从车里抱出来,放到他车的后排。
谢违站在车门旁,弯腰给乔意瓷解开手上的绳子时,乔意瓷突然眼神一凛,发现谢违身后出现的男人,惊恐喊道:
“谢违小心有刀!”
那男人眼看偷袭被发现,快步上前不管不顾地用刀刺向谢违。
谢违转身已经来不及控制住那人的手。
乔意瓷听到谢违一声闷哼,随后是谢违用力踹开男人,刀器落地发出的声音。
她手脚上的绳子还没解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谢违捂着腰腹,浓眉紧拧成川,靠着车身喘息。
挨了一刀后,他的喘息声明显变粗。
被谢违踹开的男人还不肯死心,又从地上捡起刀,目标明确地刺过来。
谢违在他来之前,就先将车门关上,乔意瓷只能隔着车窗看谢违跟那个男人的打斗。
那男人刚才晕倒是假装的,其实他在后排,跟乔意瓷一样只是受了点沖击。对抗中了一刀的谢违,他明显占着上风。
谢违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体力会消耗得越来越快,只能速战速决,所以每一下都打得很重,每一下需要调动的气力也很多。
他始终挡在乔意瓷这侧的车门前,不让那男人有半点可乘之机。
即使环境昏昧,视线模糊,乔意瓷隔着车窗也能看到谢违腰腹处的衬衫有一块位置比其他地方颜色都要深。
血这样流下去,是会休克的。
她在车里什麽都做不了,看着外面心急如焚,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幸好在谢违体力快要耗尽前,警察终于根据谢违提供的位置赶过来,控制住了那个亡命徒。
有警察扶住了谢违的手臂,询问他身体情况。
谢违挥了挥手,重新打开后排的车门,继续帮乔意瓷解开绑在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乔意瓷低头注意到谢违的右手上也满是鲜血,把绳子都染红了。
双手一得到解放,乔意瓷立刻捧起他的手,摊开才发现谢违手心疤痕的位置又被刀划了一道很深很长的口子,鲜血从里面涌出来,连带着把她的手也染红了。
“秦骅,拜托你帮我把她安全送到谢宅。”谢违身上已经不断疼出冷汗,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赶紧把乔意瓷的事托付给信任的人。
被称作秦骅的就是刚才扶谢违的警察,也是谢违的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