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无论谢违再说什麽,乔意瓷都闭口不言,嘴上说着没生气,可是她的行为无不在传达着“我很生气”的意思。
公主抱这麽浪漫又张扬的动作,在路上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乔意瓷后知后觉有点羞赧,偏过头将脸埋在谢违的大衣领口处,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冽低沉的男性气息,还伴随着微苦的烟草味。
谢违把她抱上副驾驶后,没有立即关上车门,而是顺势蹲下,就着这样的姿势跟乔意瓷说话。
他这样蹲在她身边,乔意瓷想逃避都逃不开。
停车场里环境昏暗,不时有车辆和行人经过,注意到谢违这样气度不凡的男人屈尊降贵,蹲在车门旁,都会不着痕迹地瞄几眼。
“你蹲在这干嘛?”乔意瓷忍不住说。
谢违眸色幽深,轻啓薄唇:“等你消气。”
“……”她一愣,嘴唇张合了几下,似乎在犹豫,谢违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蹲在她身边。
被谢违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乔意瓷慢慢转过来面对着他,目光有些躲闪,问:“如果今晚查出来我怀孕了,你打算怎麽办?”
“带你去领证结婚。”谢违几乎没有犹豫。
“你都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孩子,就要跟我结婚?”
“你生的就是我的孩子。”谢违语气不容置喙。
乔意瓷惊得还没说话,就听到谢违继续说:“在连市刚找到你那会儿,看到你手里拿着的孕检报告,照那个时间算肯定不是我的孩子,我当时特别生气。”
“后来我想通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那个孩子就当是我和你的。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再和那个野男人有任何联系。”
乔意瓷完全不知道他当初心里还有过这样的想法呢。
她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忽的就散了,她问:“那你刚才看到报告的时候松了一口,不是因为不想负责?”
“当然不是,”谢违蹙眉,自揭伤疤,“我妈是生我时难産去世的,我舍不得你冒那样的风险。”
至此,乔意瓷才明白是她误会了。
她的双手不禁绞在一起,声音也染上愧疚,低垂的长睫在眼下拓了一小片扇形阴影,“对不起。”
谢违大手覆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暖又干燥。
她擡眸对上谢违漆黑的眼,他勾唇:“你为什麽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忘记了。”忘记了他妈妈去世的原因。
谢违扯了扯唇,唇角的那点弧度显得有点勉强和苦涩:“这麽难过的事情,你不用记得。”
“好了,带你回家。”
谢违正欲起身,乔意瓷又拉住他的手,语速很快,像是生怕她自己反悔了,
“谢违,为表歉意,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随便提吧。”
谢违端详着她严肃的神情,忍不住逗她:“什麽都可以?”
“……我能力範围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