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恨不得能给他一拳。
但是某人还是无知无觉,装聋作哑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
又过了一段日子,在爸妈盛情邀请陈屿白回家吃饭的时候,他终于如愿以偿地买了很多份礼带去。
要不是纪霜还有点理智去阻止他拿更多,她怀疑按照他的想法,自家的玄关处会堆不下。
当然那天纪璟没回来,说是眼不见为净。
……
纪霜接下来一直过得很舒适,觉得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包括两边的家人。于是越过越忘了日子,她在某天加班写完一份采访稿时,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恍然发觉又快到年底了。
刚从工作中抽离出来的大脑还有些迟钝,她缓慢地思索着,今年一定要把陈屿白带回家过年。
毕竟都是一家人了。
迟早是。
然后就接到了陈屿白的电话:“什麽时候回来?”
“马上。”
“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打个车马上就到家了。”
“好。”
挂了电话,纪霜后知后觉刚刚陈屿白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语气跟往常有点细微的变化,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她工作太久脑子糊涂想太多了。
很快回到了家,她推开门,发现陈屿白只开了一盏小灯,坐在沙发上,手里似乎拿着那枚银色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橘色的火焰忽明忽灭,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清晰。
纪霜走近了一些,原本想问他怎麽坐在这儿,结果一低头,看到了放在茶几桌上的一本书,以及里面夹着的露出的一点白色的纸张,还有个泛黄的书签。
她整个人彻底愣住。
忽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她之前误会陈屿白买了个戒指送女孩谈恋爱之后,太难过又太想放弃写下来的,当时写完就忘了,被她随手夹进那本原本放着一支书签的书里。
然后毕业时又把这些书从宿舍里搬到了这个家。
因为工作有些忙这些书也没怎麽再动过,前两天陈屿白说有几天的假期,向她借几本书看,纪霜让他自己直接去找就行了。
所以。
现在是。
他又发现了。
纪霜不知道自己该作什麽反应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写的这封不会被寄出去的信,里面描述了自己从一开始喜欢上他时的心情,到期间有过的无数次挣扎,还有些难以剖析难以托之于口的心意……
当然,还有这枚打火机。
书签更不必说了,那是她高中时候写的,只会更加直白。
她有些紧张地攥着手指。
陈屿白把打火机往旁边放了过去,然后擡起眼看纪霜,伸手把她拉了过来,坐在他腿上,他紧紧圈住她的腰,低下头,埋在她的肩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