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自作孽不可活,受了这麽多年打不出气,默默瘦着,守着这个家,是她自己的事,关她屁事。
她只想要回小时候无缘无故被打得血肉模糊、骨头翻出肉来的那些痛。
让那个男人也尝尝受暴力的滋味。
她冷狠狠道:“这些都是你小时候打我的,现在我还给你了,我告诉你……你再打小三小四小五,以后她们也会这麽对你,有一天把你往死里打你,不然你试试。……最后,你死了也不会有人葬你。”
打累了,说完了,她丢了藤条,拿起背包走到林海面前,让他送她去客运站。
她爸在地上蠕动了一下,呜咽了声,她妈就跌下椅子爬过去……她妈伤得也很重,爬过去后徐衿已经搭上了林海的车子,往车站去了,再也不清楚那个地方是什麽景象。不知道她妈爬过去是可怜那个男人给他上药还是过去抽了两巴掌。
徐衿搭在林海的车上想,以她妈的尿性,估计是要给他上药。
呵。
后来她真的没再回那个地方。
到后来她没叫过那个地方为“家”,和林海谈起的时候,就说是“那个地方”。林海是她小学同学,隔了好多条村,但不妨碍他们玩得来。
后来林海在那个地方做起了生意,生意越做越大,人到中年时越发有钱,徐衿还是一直和他有联系。
…
这晚沈放做的特别卖力,不知道是两天没做想了还是心情不好需要出点汗,总之搞得徐衿不敢开口明天就要跟团去外国旅行半个月。
哼哼唧唧完,还是得跟他说吶,不然要闹脾气的,前两天她去何教授家住忘了给他讲,回到家就没找到她,疯狂地打她电话,那会儿徐衿正和两老散步呢,没带手机,正巧没接上。
等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沈放从一开始的怒气变成担心,等徐衿接通电话的时又变成了怒气。
徐衿一接到电话就是劈头盖脸的怒吼:“哪去了?为什麽不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擅长默不作声的离开!”
每每沈放这种易怒的样子,就很触发徐衿想起以前的记忆,十八岁的沈放有脾气的时候也真的是脾气说来就来,跟大爷似的,但是次数不多,就是在沈放出国前的那一个月里她深有感受。
二十七岁的沈放就没有以前这麽可爱了,从容淡定成熟,不显山不露水,所以徐衿偶尔想逗逗他,让他暴露一下下。可那次是真的忘记了,不是逗他的。
看到他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她哄了好久这事才过去。
但是这次是离开十四天,不是两天,于情于理都不能用完人家不用给交代,穿上裤衩就自由了、不负责的渣女。
于是徐衿拱了拱沈放的胸膛,每次徐衿这麽一拱一拱的,沈放都会餍足地回抱她,亲亲她。
“我之前报了个团,明天下午五点出发。”
沈放僵住了,沉默片刻后,徐衿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满满的委屈:“你也要走”
“什麽走呀,就去玩十四天。”
“哦。”
沈放闹脾气地松开手。
“我交了两万多呢。”徐衿喏喏地开口。
这趟旅行是还没和沈放複合前安排好了的,交了钱,就差出发了。按理说沈家出了这些事,沈兴从生病,而沈放又刚接手家里的生意,徐衿理应陪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