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别过头去——他其实还是有些抗拒和沈榆以外的任何人交流。
他知道所谓的“线人”意味着什么。
是战友,是亲人,亦是能完全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出生入死的交情。
可那时的谭轩对于时逸来说,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沈榆将时逸的反应看在眼里,走过去温声安慰他。
“雁,你知道我不可能做你的线人,我的身体情况也不能支撑我陪你太多年。你得学着逐步去信任其他人,而谭轩是目前我们能为你提供的最优选,你可以先试着和他接触接触。况且你迟早也要学会接纳他人,我这是在为你考虑。”
“那好吧。”时逸闷声道。
“你好我叫谭轩,代号t。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有做得不对的的地方望多指教!”
“你好,我是雁。”
与锦城分局其他人印象里的谭轩不大相同的是,时逸记忆里的谭轩更加跳脱些。
也许是多年的卧底生涯把他磨得沉稳圆滑了点。
原来时间在走,大家也都在变。
被时间滞留不变的,只有沈榆一个人而已。
“不如我们几个来合张影吧!”谭轩笑着说,“相逢即是缘分。季队你来帮我们三个拍一张吧!”
“好。”
季北扬举起相机,“三,二,一!”
咔嚓。
两个人笑脸盈盈,一个人满脸冷酷地被夹在两人中间。
这一瞬在相机里被定格成永恒。
可惜死的死伤的伤,早已物是人非。
留下来的仅仅只有一张照片而已。
“照片就留在我这里吧,谅你们两个也不见得会好好保存,指不定放在家里哪天被雁一时兴起撕了都不好说……”
“不过雁这个名字实在有些奇怪……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
“是……唔你干嘛?”
“不是”,沈榆轻笑,捂住时逸的嘴,不顾他的挣扎,“他叫时逸,时间的时,逸群的逸。”
时逸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名字?”
“我瞎起的。”
“你胡说”,时逸从沈榆的钳制下挣脱出来,“你每次对我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会不自然地向右偏转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