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犹豫着该如何理直气壮地要,牧安平却很上道,主动递了一盒过来。“上午刚烤出来的,很新鲜。”谷小宝大喜,对牧安平挑了挑嘴角,拎着点心出了门。牧安平呆在当场,没想到这小子拿了东西不认人,连声谢谢都不说,更别提回答问题了。他只好转头去问服务生,服务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说老板回家了,刚走不久。牧安平又拎着剩下的点心,走去谷心美的家。走到离楼下不远时,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正对楼道的位置。这辆车停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无论是与众不同的高档车漆,还是车尾那个明晃晃的精致车标,都与这个贴满了小广告的老旧小区格格不入。牧安平的脚步放慢,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了心头。不过半分钟,不安的感觉变成了现实,谷心美穿着一身红裙从楼道里走了出来。红裙十分性感,背部全露,露到了腰窝处。而红裙的身前所费的布料也不多,低胸,两条细细的肩带挂在了锁骨的尽头。红裙的下摆开了高高的叉,谷心美每走一步,牧安平就可以从开叉的裙摆下,看到她修长莹白的美腿。她圆润的耳垂上、白皙的颈上、细细的手腕和手指上,都戴着成套的钻石首饰。这些首饰随着她摇曳的步子,在路灯的映照下,一闪一闪地发着璀璨的光。比起黑色轿车与这里的格格不入,谷心美的出现更像是一个恶作剧。牧安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灰姑娘的故事,可是灰姑娘是去见她的王子,是去见心上人,谷心美要见的却不是他。牧安平继续看着。他看见谷心美走到车边,对着驾驶室里露出了一个娇媚的笑容。然后,他看见谷心美打开后座的车门,以一个极为优雅的姿势上了车。轿车缓缓启动,很快行远,转了一个弯,消失在牧安平的视野之中。牧安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的颤抖差点让手机掉在地上。他没有再发短信,而是直接拨通了谷心美的号码。“安平?”谷心美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思念所致,还是因为心虚更多。牧安平的心头更沉,他问:“心美,我回来了。我想去你家,方便吗?”谷心美的声音更加慌乱,回答也迟了几秒。她说:“安平,小宝生病了,我在学校这里。明天吧,明天你再来好吗?”牧安平垂下眼睑,苦笑着说了“好”。他挂断电话想要回学校,走出去两步,他又转了回来。他走进楼道上了楼,用钥匙打开了谷心美家的房门。然后,他就直挺挺地站在窗边,看着谷心美上车离去的地方,一动不动。一轮弯月渐渐爬上夜空正中,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终于自拐角处驶来。车子在楼下正对楼道的位置挺稳,谷心美打开车门,笑着对司机的方向说了句话,随后下车。她踏着细高跟,脚踝莹白,精致得宛若一件易碎的瓷器。她一步一晃,歪歪斜斜地走进了楼道,显然是醉得不轻。见她平安回来,牧安平松了一口气。他收回视线,转身看向门边。像是过了许久,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清晰,门锁也终于传来响动,谷心美开门而入。房间昏暗,她的眼睛半闭,目光也很迷离。所以,她没有注意到站在窗帘旁的牧安平。她蹬掉高跟鞋,伸出两根手指插在裙子的肩带下轻轻一拨,肩带就滑落在她白皙的手臂之上。她没有开灯,大概是准备直接去睡,窗帘还大敞着,她就开始脱起了裙子。她把细细的肩带从手臂上摘下,本就半挂在胸前的衣料没了最后的支撑,彻底滑落,挂在了腰间。看着上身只剩一对胸贴的谷心美,牧安平再也忍受不住心头的怒火。他用力拉上窗帘,力气之大,几乎要把窗帘扯了下来。谷心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一手环胸,一手按亮了客厅的顶灯。看清房间里的人是牧安平而不是歹人后,谷心美的惊恐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甚。她哆嗦着唇,颤抖着想要把裙子的肩带挂回去,结果忙中出乱,差点儿把两个肩带挂反了方向。牧安平的声音清冷地响起,像是一片又薄又利的冰片,划穿了谷心美的心房。他问:“穿成这样去学校照顾小宝吗?谷心美无言以对,她站在原地,给不出任何解释。牧安平轻轻笑了一声,抬腿欲走。经过谷心美的身边时,谷心美像是惊醒了一般,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环住了他的腰。“安平,我错了。安平,你别走,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