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浑身颤抖,腺体上覆上了骨节分明的手,左手按住了鼓动的腺体,修整得圆润的指甲死死抠住脆弱的腺体。“林泽!”张斐从信息素的混乱中抬头,就看见林泽的后颈见了红,而主席正扶着林泽,拨打着120。“你疯了吧!”主席有点失控。腺体是alpha最重要的部位,外力破坏腺体带来的损失没有什么要强的alpha承担得起。林泽却笑了,她举起早已停止振动的手机,拨了回去。对面在铃声还没有响起的时候就接了起来,林泽似乎早有预料,没等顾娅忱问话就开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语气虚弱,但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林泽吞咽了一下,缓了口气,“我做到了。”“你看,答应你的,我就会做到。”说完这三句话,手机就从指尖滑落,摔在地上,自动挂断。顾娅忱在走错两个医院三个楼层四个房间的时候,终于在护士小姐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女朋友的病房。在联系到林泽的舍友张斐的时候,顾娅忱已经上了去t市的车,高铁票早已售罄,她只能买最慢的大巴,甚至连约车拼车都找不到人。了解了张斐用三言两语带过的事情经过,顾娅忱慌得几乎拿不住手机,一次又一次拨给自己的第一联系人,得到的永远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等大巴驶进t市市区,清晨和煦的光透过大巴车的玻璃,顾娅忱才从几个小时的浑浑噩噩里觉出了天崩地裂的感觉,恍惚不似真实。直到飘红的电量提醒着顾娅忱,这些事情是真的,而她还要靠着这微薄的电量打车,联系人,去找自己的恋人。推开病房门看见脖子上围了一圈纱布的林泽,顾娅忱悬了许久的心才安定了下来,纷杂的思绪捡不出头绪也没关系了。人还在,我还能陪着她,就好。顾娅忱推开门的那一刻,林泽就看向了她,一直看着顾娅忱走到自己面前。“怎么搞的?”顾娅忱似乎很平静。“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林泽无奈。“为什么?”“你在说什么梦话,当然是因为我有女朋友啊。”林泽笑了。“嗯。”林泽注意到顾娅忱的情绪明显不对,轻松开口,“怎么了这是,我这不好好的吗?”“报告单给我。”顾娅忱伸手。“真的没事。”林泽心虚。“给我。”顾娅忱平静得有点过头,见林泽不给,就自己翻起了床头柜以及放在柜子上的包。顾娅忱抽出被林泽塞在夹层里的检查报告单,沉默地看着。“你看,我说没事吧。”林泽伸手想拿回报告单。“老实点。”顾娅忱一句话,就让林泽乖乖把手收了回去。“就是有一段时间不能用信息素而已,反正我平时也不用。”林泽小声地说。“你当时在想什么?明明可以不这样。”明明可以不伤害自己。“我当时没想着伤害腺体的,就是上头了,我也想让我们主席拦住我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林泽认错态度极其诚恳。“我不是怪你,我只是……”顾娅忱不知道怎么表述。“我知道,我知道我对自己不负责,也对你不负责。”“不是,算了,反正,我真的被吓到了。”顾娅忱看完了检查单,就好像泄了口气,通宵的疲惫涌了上来,头脑一阵眩晕。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林泽的窗边,把林泽打着吊针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你昨晚,出手术室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没事。”“你进易感期的时候,我也不在。”“我也不知道我会进入易感期啊,不然肯定要腻死在你旁边。”林泽笑着回答。“你下次不许这样了。”“没有下次了,真的。”林泽搭在顾娅忱腿上的小指勾了勾顾娅忱的手。顾娅忱忽然就笑了,“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你在哄我。”“这怎么叫哄呢,这叫安慰我的被吓到的女朋友。”林泽想探身摸一摸顾娅忱的脸,被顾娅忱阻止了。“你别动,躺好了,我给你调整一下靠背。”顾娅忱一看见自家女朋友都这样还不安分,连忙起身,轻轻按住了林泽的肩,然后腾出手去调节床的角度。顾娅忱是撑着床头调节的病床,林泽一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脸。“瘦了。”林泽语气里带着点心疼。“什么瘦了,这才几天没见,你眼神这么好啊?”顾娅忱笑着握住林泽的手,窗外明亮的光给她的发丝镀了一层金边。“但是依旧很好看,是我的顾娅忱。”在顾娅忱来之前,林泽打了一针抑制剂,为了防止易感期对腺体的二次伤害,抑制剂里还有镇定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