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七喝的很快,仿佛怕没有几乎再去喝到这样的银耳汤。
于是,抬起头他就看到红云姑娘盯着他。
红云姑娘眼珠子没有动,道:“不好喝?”
叶小七用舌头舔了添嘴巴,道:“好,贼好喝!”
红云姑娘露出笑容,道:“知道你白天喝了很多酒,夜晚喝点银耳汤,肚子里会舒服一些。”
叶小七改变了对她初次见面的印象,这个姑娘很会体贴人。
再次盛好了一碗,红云姑娘道:“这次慢点,还有。”
叶小七笑道:“时间很急,我得喝快点。”
红云姑娘的眼神一愣,道:“这么晚了你还准备出去?”
叶小七笑着道:“不是,我怕剩余的时间不够用,毕竟天亮的时间有点早。”
穿着红色衣服的红云姑娘,瞬间她的脸也变成了红色,仿佛就像一只从里到外都已红透的大苹果,蜡烛不知什么已经很自觉地熄灭。
屋子外小院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着一个人,紫色的衣衫,手中拿着一把剑,她看着屋子里熄灭的烛光,长长叹了一口气。
声音很轻,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转身,女人的身影掠起,消失在了月色中。
还有一间屋子里,也有一个女人。
屋子里的蜡烛是白色的,从来就没有熄灭过。
蜡烛的烛光就如这个女人,苍白无力。
白色素衣的女人独自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的眼睛里含着累。
一滴滴带着酸味的泪从脸颊流下,她没有用手去擦,任由泪水流淌着。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她对自己都有了一种同情和怜悯。
她曾经有一个家,可惜家已经没了。
她曾经也可以成了一个家,可惜还是没有了。
玉飞,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就躺在隔壁屋子的棺材里。
朋友呢?几乎现在自己一个朋友也没有,悲痛,已开始无情压垮她最后一丝灵魂,让她的心瞬间感觉到无依无靠这四个字的含义。
这种感觉简直让她发疯。
为何不把叶小七留下来?他是玉飞的朋友。
她离开木鱼和尚小院的时候,见到了他,他留下的话,让她的心情很矛盾。
她开始害怕明天的出殡。
只要父亲埋到了土里,一切只能留下带着伤痛的回忆。
她希望张伯早点回来,这是自己唯一能说话的一个人。
张伯是柳家的大管家,他的武功很高。
从小她就这么称呼着他,从来也没有问过张伯的名字,只是记得他是父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