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那样做。慕熙开始疯狂的在景晟面前刷存在感,把之前做的事反复重复的做,甚至去御膳房为景晟洗手作羹汤,不过据说吃食被扔了出来。这天,大雨瓢泼,慕熙看着水珠不断从房檐落下,画出无数道线条。他坚持不住了,一个月过去了,也许对其他人一个月不算什么,对他来说却是生命又走过了一截。他们之间,需要一剂猛药。慕熙就这样出了合欢殿,朝太阿殿的方向走去。夜里气温不高,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不但分外冰凉,还有些疼。不一会儿,慕熙就被雨水淋透了,整个人冻的发抖。他坚持走到了太阿殿,嘴唇已经有些泛紫,冷得直打哆嗦。但慕熙目光坚定,站在太阿殿外,轻轻唤了声景晟。景晟,如果你还不愿见我,我偷得那几十年的寿命又有什么用。人总是贪心不足。入宫前,慕熙想过,如果景晟怨他恨他了,想要跟他一刀两断了,他会尊重景晟的意愿。他只需要宫里的一角,能一直待在景晟身边,远远看着也行,在宫里陪着他。入宫后,慕熙曾想过这样做,但发现,他连景晟都见不到的时候,独自一人,内心是疯狂的思念。“景晟。”慕熙气息虚弱,雨越来越大,打的他险些站不稳。雨水像倒扣在他头上,冲刷着脸庞,让他几乎睁不开眼。太阿殿的门紧闭着,外面并没有人,慕熙不能确定有没有人发现自己,他可不想自杀,这样的雨淋一夜,他命要没了。但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挪一步都感觉困难,近在咫尺的门对他来说,忽然变得遥不可及。蚀骨的寒冷忽然感觉不到了,慕熙开始发热,这是更严重的征兆,头也疼的厉害。忽然,正对着的太阿殿的大门打开,一个身影站在那里看着他。慕熙努力睁开眼睛,那是抹明黄色的身影,他看不清景晟的表情,固执地向前走了一步,想看的更清楚。踉跄一步,险些摔倒,慕熙不在意,继续往前走。太阿殿里那个明黄的身影动了,景晟走到慕熙身边,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慕熙终于看清了,景晟面色不善,也没有什么心疼伤心,只淡淡看着他,狠狠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慕熙枕在景晟肩头,只觉得好暖,不理景晟蛮横的态度,只觉得这样真好。浴桶情缘外头的雨噼里啪啦,反倒像点燃了屋内的干柴烈火。慕熙被惯倒在榻上,摔的晕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景晟就压了上来。嘴唇被狠狠吻住,一双手在腰间急切的摸索。身上的人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急躁,倒是拯救了慕熙。早都被雨水淋湿,粘腻的贴在身上的衣服被扯掉随意扔在榻下,覆上来的人用自己将他擦干,拯救了快要冻死的慕熙。身上的人不依不饶,像极了要将他生吞活剥,没一会儿自己的衣服也湿了,景晟将外衣脱掉,又覆了上来。慕熙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嘴唇被吻的发疼,“疼。”“景晟,疼。”身上的人忽然停下,死死盯住他,开口喃喃道:“你也知道疼?”随后不理他的痛呼,直说,“你该记住这疼。”慕熙被翻了过去,整个人赤裸地趴在床榻上,景晟覆在身后,耳边的喘息有些粗重。疼,慕熙疼的蜷起身子,声音低低的,像最后的求救,“疼,景晟,疼。”身上的人趴下来,把头埋在他颈窝,没一会儿,妥协地拉过被子把他盖住。大半夜里,太阿殿人仰马翻,没有经验的小宫女端着热水送入寝宫,吓掉了手中的面盆。“谁让你进来的?”景晟坐在床边,慕熙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两人的衣物撒了一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滚。”慕熙从被子里探出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景晟。张大福在外头直撞墙,训斥小宫女不懂事,准备好了热汤,在外头禀告,“陛下,准备好了,要抬进来吗?”“进来吧。”张大福在外头吩咐,“进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放下桶就出来,礼也不用行了,明白没有?”景晟披了外衣,试了桶里的水温,把慕熙从床上抱起来,扔进了浴桶里。“啊。”被水刺激的叫出声,坐稳后舒服的脚指头都舒展开,好暖和。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景晟,慕熙说:“你也淋了雨,一起来吧。”景晟从善如流,脱光了衣服和慕熙挤在了一个浴桶里。浴桶不小,但容纳两个男人,几乎必须要肌肤相亲。虽然不是没见过景晟的裸体,但自从看了那本合欢记后,慕熙总觉得自己不再纯洁了。当景晟贴上来时,合欢记里让他记忆深刻,极有画面感的龙案上批阅奏折那段,换成了他和景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