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瞟了一眼,这人什么时候会说这种土味情话了,怪尴尬的。不过,也挺好听。“但是,我不可能独立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并没有告诉景晟最后的真相,他不想让他知道,他们仅仅是一本书里的角色。“我跟你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我既然是你的身边人,那我便不能自私地强调我的自由洒脱。我不屑亦不惧那些谣言,但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对你这个一国之君有任何微词。”慕熙正色,“我也会心疼。”景晟的眸子亮的吓人,慕熙心噗通噗通,几句义正言辞的简单话语,真是被他说出了一副表白的架势。说的时候胆大包天,说完之后,胆小如鼠。在这样的凝视下,慕熙先受不住了,起身要走。被人抓着的手却没松开,一拉一拽间,踉跄的摔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里。真舒服,他可以一辈子都不起来。另一只手也被包裹住,人被牢牢禁锢在怀里,耳边被吹得痒痒的,“你刚才说,永远。”慕熙装没听到,没有接话。“慕熙,不能反悔了,孤听到了,记住了。”话里满是笑意,“这欺君之罪,你可不能犯。”慕熙转头,看着身后这人笑得像个孩子,故意开玩笑,“怎么,你是又要把我拖出去打板子了?”景晟摇头,“罚你,终身□□,在孤的身边。”睁大眼睛,慕熙再次震惊,不可置信地小声嘟囔,“这人,背着我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多土味情话。”“孤真的听到了,现在反悔也没用了。”景晟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慕熙又心疼了。“嗯,听到了,我说了永远。”景晟兴奋地把人揉进怀里,左亲亲又亲亲,还独自自言自语,傻子都能看出来是高兴坏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慕熙,你放心,孤会想尽一切办法养好你的身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太过兴奋的景晟没有察觉到怀中人的细微情绪,当他说这句话时,之前就担心过的问题再次让慕熙陷入纠结,抿紧嘴角,无法抑制的思虑起自己身体的问题。很多年后,景晟一直在想,如果他当时稍稍注意到慕熙情绪的不对,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再经历一次波折了。饥荒的问题,是最近的热议,就在今早,所有人都收到了陛下的那位宠侍开仓派粮的消息。紧接着,景晟就宣布,慕熙派的那些粮,算是朝廷向他借的,日后可是要还的。???群臣看向大司农,陆鑫一拜,大声道:“陛下圣明,有借有还,理所当然。”不是,这平时一毛不拔的陆大人,怎么现在应债这么利索了。不但如此,景晟难得在早朝上说这么多话,他还说了,景国现在正在修的运河,去年差的最后一笔钱,也是慕熙出的。这些都要记上,以后都是要还的。群臣哗然。这粮食之事,暂且不说,这修运河的钱可是景国的救命钱,放在一起,那根本不是一个概念。陆鑫猛地抬头,这都算当堂失仪了,但此时根本没人会在意这小小的失态,因为除了坐上的陛下,大家都在失态。有些知道一点儿当年秘辛的人,都互相递着疑惑见鬼的眼神,传出来的话本,不是说那笔钱是当年惹了陛下不快的那个慕家公子留下的吗?但他们又觉得逻辑不同,当年既然闹崩了,那个慕家公子怎么还会把自己的身家都留给了陛下呢。这么思来想去,他们家陛下突然就有被立起负心汉人设的危险了。景晟知道,这景王宫和他这些臣子,惯喜欢读话本,有人喜欢读自然就有人喜欢写。现下下面有些人在想什么,景晟抬抬眼都能猜出来。话从不说二遍的景晟,今日破例,再次将修运河的银子的来历,强调了一遍,并且点名陆鑫将当时的明细好好保存,这些都是要归还的。然后景晟淡淡地又扔了一个炸弹,说这个慕小公子在稳定两国邦交上有功,今日起便可开始领俸。这是什么概念,景王宫的规矩向来严明,赏罚分明,后宫是没有俸禄的,只有王后及育有子嗣的女子于延续王族血脉有功,才食俸禄。还有一种,就是有大功者,破格领俸。这什么意思,他们的陛下自不是个昏君,所有人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年头两国要打起来,传言是有人策应的好配合了陛下的计划,仗才没打起来。言下之意,这人难不成就是这个慕小公子了。这种事,肯定不能往明面上说,众人心中有疑问,却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时候该闭嘴。他们相信,自己追随的要一统天下的陛下,绝不是个色令智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