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拆开,她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自己:“诗萝。”可是她一转背,却发现背后空荡荡的,没有人。这也太毛骨悚然了。但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人居然叫自己诗萝。难道是巫师弄的把戏?“谁?出来?!别给我装神弄鬼,我可不怕。”没有人回应她,她镇定了一会儿,当自己是幻听了。但是当她放下心来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诗萝。”诗萝的手心微微出汗了,她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她缓缓回过头,看见一个陌生且年轻的男子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他的眼睛是绿色的,有一种渗人的光芒凉凉地透彻到人心底,但至少一瞬,那道绿光就消失了,变成了正常人的黑色瞳孔。“你是谁?”诗萝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一点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人。”阿顺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转而换上的是一副冷漠、无情且疏离的表情。诗萝的背后都冒出了冷汗,她不敢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人,她唯一确定的是他刚才是凭空出来的。“你想吓我?”诗萝的手微微颤抖道,她不经意地把手缩进了袖笼里。“我不想吓你,”阿顺平静地道,“因为没这个必要。”“你到底是谁?!”诗萝皱起了眉头。阿顺道:“你摸一摸自己胸口。”诗萝一愣,然后道:“玉佩不见了!”“不是不见了,而是它出现在你面前了。”“你是那枚玉佩?!”“没错,”诗萝惊诧道,“你是老鼠?!”阿顺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地道:“不错。”诗萝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有些怒道:“我居然和一只老鼠亲密了这么久!”说着就使劲地用袖子擦着脖子,仿佛那地方被什么东西给弄脏了一样。阿顺忽然轻轻叹了一声:“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你说什么?”诗萝没听清。“没什么,”阿顺的眼睛瞬间又变得冷静了,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老鼠的话有什么好听的!”诗萝嫌恶至极。“我劝你,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这具身体还给蓝蓝。”阿顺认真地道。“凭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也不全是你的。”阿顺道,“姜蓝蓝最后是命运就是死在这里,你既然要这具身体,就得承受她的命格,你还愿不愿意?”“什么?”诗萝有些震惊了,“你什么意思?”“你不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是姜蓝蓝,你就会死。还记得吗,当你是姜蓝蓝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死了?被丢在乱葬岗的时候还记得吗?”阿顺的目光直逼她,“但是当你是诗萝的时候,你就过得好好的,你发现了吗?”“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觉得胸口疼?”阿顺微微笑了起来。“你……”诗萝一愣,顿时反应了过来,“是你?你要害我?所以我才会死?”“你说得没错。”阿顺收了笑容,眼神变得无波,“蓝蓝脖子上的玉佩是我特意为她的死而制作的,这个玉佩性凉,它的凉从她戴上它的时候就渗透到了她的心脏,会慢慢的把她的心给冻住,直到完全冻僵,然后碎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诗萝有些愤怒。“不为什么,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阿顺说的时候,如果仔细看的话,会有一丝眼里有痛苦闪过。“惩罚你?”诗萝有些激动了,“杀了别人来惩罚你?你好意思?!”“杀的是自己心爱的人,不就是惩罚吗?”阿顺继而又平静地说道,“话我已经告诉你了,选择做回诗萝还是蓝蓝,你自己选择。”阿顺说完,忽然就从房间里消失了。诗萝跑了过去,想抓住他,却扑了个空,她咬牙道:“可恶!”忽然感受到脖子上有重量,她一摸,原来是玉佩又回来了。“我就不信摘不下来!”结果真的还是摘不下来。她拿着剪刀疯狂地剪绳子也剪不断,诗萝有些气急败坏了。她忽然想到巫师的锦囊,连忙拆开来看,上面是巫师写的信笺:你和姜蓝蓝只能二选一,杀死她,你就能活。诗萝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果然吗,那个女人必须得死吗?所以现在就是,我要自己杀死自己,这样我才能继续成为诗萝?诗萝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这明明是我自己啊……为什么我不可以用自己的身份活下来……”她越哭越大声,伏在桌上,呼吸急促,胸口又开始疼了,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啊,她又忍不住哭了。忽然,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他修长的手指放在诗萝的背上,轻轻抚着她背后长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