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蓝蓝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商然就在外面听着,她必须装出一副贪婪的模样,既是做给商然看,也是做给皇帝看,让他们都确信,她见钱眼开,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她刚才在那一瞬间,有些出神地幻想,要把那黄金万两全部存起来,如果她有机会和商然逃离尘世,他们还有足够的盘缠。但这时,商然进来了,他不再那么伤心了,而是冷着一副脸,有些了无生气地道:“远走他乡,我看就不必了,既然姜姑娘对我无情,我对姜姑娘也不必藏爱了。”又转头看像皇帝道,“父皇昨日提议的婚事,儿臣答应了。但儿臣有一个条件,希望在姜姑娘可以参加完儿臣的大婚,沾沾天子新婚的喜气,也祝姜姑娘早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本来皇帝以为这是他俩串通好的计谋,可是看到商然脸上那种被欺骗后的绝望,甚至带着一点抗拒和无奈的脸后,皇帝相信了。他道:“既然如此,姜蓝蓝,你便留下来喝完太子的喜酒吧。”姜蓝蓝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笑:“能吃能喝能玩儿,何乐而不为呢?”商然本想试探一下她是否真的这么绝情,但看着她脸上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表情,他的心在那一瞬间有些死了。死了的心,娶谁都是一样的。他答应娶怜月了,怜月的心是欢喜的,但更多的带有忧愁,因为她知道他答应得很勉强,只是出于意气用事。夜晚,他去酒馆买醉,正好被采药回来的怜月瞧见了。她尾随他进去,见到他喝醉了,可是即便他喝得醉醺醺了,还是喊着姜蓝蓝的名字。她扶着他,抱着走起路来有些跌跌撞撞的他,没想到却被他用力推开了,嘴里嘟囔着:“不能让别的女人抱我,她会吃醋的。”然后他坐在街边呜呜地哭了起来。怜月也觉得好心酸啊,要是她再有骨气一点,就会真的拒绝赐婚了。可是陷入爱情的女人,总是没有那么果断和理性。怜月只好叫来了小松,让小松把商然带了回去。姜蓝蓝则在外面游荡着。她没有脸回太子府,也不好意思回太子府,她身上还仅剩着一点早上买菜剩下来的钱,不多,但够让她住一晚客栈了。她窝在客栈里,也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忽然有人递给她一张手帕,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见到那个人是阿顺。他头一回没有对她嬉皮笑脸,而是带着心疼的眼神望着她。姜蓝蓝没有接手帕,而是继续哭了起来,阿顺坐了下来,帮她擦起来眼泪。姜蓝蓝伤心欲绝地把头偏了过去,泣道:“为什么有些事情会这样?”阿顺忽然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是办法解释的。”姜蓝蓝抬起头看阿顺,忽然放声大哭:“你怎么才出现?你去哪里了?”“抱歉……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阿顺!”姜蓝蓝忽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好像看到了一丝生机地道,“阿顺!我知道你是神仙,你厉害,你能改变很多东西,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和他分开!”“蓝蓝……”阿顺欲言又止道,“我不能改变什么,我什么都不能改变。”姜蓝蓝心碎了。她往后靠着,呆呆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机械地道:“我知道了。”“你没事吧?”阿顺试图拍她的肩膀。姜蓝蓝又躲了过去:“别碰我,我很好,”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好。”她看着阿顺继续道,“你回到玉佩里吧,我想自己静一静。”阿顺皱了皱眉:“我想陪着你。”姜蓝蓝捏了捏玉佩:“你一直都陪着我。”阿顺便不再说话,隐身进了玉佩。姜蓝蓝的手捂住胸口,难受的心痛又渐渐出现。她慢慢倒了下来,手抓住胸口的衣襟,难受得要命,要是就这样死去了,也不知是好是坏,她这么想着,竟然昏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竟然是三天后了。客栈老板起先以为她死了,又怜惜这姑娘貌美,死了可惜,便帮她请了大夫。姜蓝蓝很是感激,因为她不能死,她好不容易活下来,要继续活下去。可是大夫一摸她这个脉搏,眉头紧锁,问道:“姑娘可是从小身体不好?”她摇摇头,她从小身体就很好,可是现在她不了解这副身子,于是道:“小时候的事情不太记得了,但是平时并无什么不舒服之处。”大夫道:“姑娘心脏不好。”“心脏?”姜蓝蓝摸了摸自己胸口。“姑娘的心似乎受到过重创,很是脆弱,,最好不要有大喜大悲的情绪,”大夫继续道,“我给姑娘一枚香包,里面是安神的草药,姑娘平时就戴在身上,睡前也可闻一闻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