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提名字,但商然也知道萧楚说的是姜蓝蓝。“是吗?”他对萧楚忽然这样说感到一丝意外。萧楚平静地笑:“毕竟,我有个很充分的理由和你争。”商然并不慌:“你说。”“就凭,她收了我的红叶,”萧楚一字一句清晰地微笑道,“就凭你怎么知道,她留在太子府,不是因为你的逼迫?”商然似乎思考了一瞬,随即微微扬唇:“二皇子,凡事,不要乱猜,你以为的,可并不真正是你以为的。”萧毓远远地望着他们两人不知在耳语什么,但见萧楚的剑势逼人,商然却一味地闪躲,萧毓终于忍无可忍,扬起手中的剑,忽然出其不意地朝商然的心脏刺去。商然没来得及躲避,萧毓忽然收了剑势,但还是划伤了商然的胳膊。萧毓微微惊讶,他竟然真的躲不开,武功只懂皮毛么?鲜血从商然的胳膊里冒出来,皇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很久以前,他认识一位叫沈颜的年轻人,他武艺高超,是淡露的师兄。淡露是因为难产而死,腹中的胎儿出生后也被发现是死婴,沈颜为了这一尸两命曾经差点掀了整个皇宫。并且,淡露下葬后,皇帝曾经命人悄悄打开过墓,发现里面并无淡露的尸体,连胎儿的尸体都没有。他很怀疑淡露的尸体是被沈颜带走了,但之后沈颜就像消失了一般,他找不到了。但自从商然出现后,他内心无比的激动,他敢断定,这人就是自己和淡露的儿子,那么既然自己的儿子活着,那么淡露是不是也活着?当初的一尸两命是不是只是掩人耳目的假死,好从自己身边逃离?他本猜测,商然是沈颜带大的,但他身上一点沈颜的影子都没有。他收了心思,也对萧毓的举动有些愠怒,急忙命太医给商然包扎一下,但被商然以小伤婉拒了。商然出了宫门后,早已经出来的小松,换了一身便服悄声地跟了上来。“太子。”他压低嗓音,将手中的檀木盒递给商然,眼尖的他发现了商然的胳膊在流血,关切地道,“太子,您受伤了。”“无妨。”商然接过盒子,打开,将那幅春日烟雨图展开看了看,忽然扬唇望着小松,“埋没人才,实属可惜。很好,你可以在太子府留下来了。”回到府中,商然坐在书桌前,为烟雨图又添加了几笔,对小松笑道:“再把这幅图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小松好奇地问道:“太子,您在上面画了什么?”商然略带神秘地道:“之后你就知道了。”小松点点头,收好画出去了。商然脸上的神情顿时沉静了下来,抬起的胳膊传来一阵疼痛,他微微皱了下眉。从窗外吹来一阵风,吹翻了一些宣纸,上面露出姜蓝蓝写的名字,商然不自觉地唇角上扬,他起身走到姜蓝蓝的小院,门是敞开的,商然只看到她一个背影。她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不知道是商然的脚步声很轻,还是因为姜蓝蓝太过专注,她纹丝不动地坐着。商然冷不丁地开口:“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很平和,没想到姜蓝蓝的动静却很大,她慌慌张张地低下头戴上了面纱,麻利地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没,没做什么。”商然的视线移到了桌上,桌上放着一把匕首,商然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和惊诧:“你在自残?”说着,他便伸手要去扯姜蓝蓝脸上的面纱。姜蓝蓝反应快地躲避过去,偏头道:“没有啊。”商然开始板着脸了:“你过来。”姜蓝蓝摇了摇头,非常无奈地说:“太子,真的不太方便。”随即,她眼尖忽然瞥到了商然胳膊上的伤,惊呼道,“你怎么流血了!”商然暗戳戳地说:“打不过他们,自然就受伤了。”姜蓝蓝没有防备地靠近他,看到他衣服被割烂了,胳膊上也被划了一道刀口,血已经凝固了,她道:“太子,你怎么不早点包扎一下啊?你这样很容易得破伤风感染的。”“破伤风是什么?”他问。“……”她说,“就是一种病。”“感染了会死吗?”“会死的几率,百分之百。”姜蓝蓝担心地伸出了十根手指,毕竟这里的医学技术发不发达她也不清楚。商然慢悠悠地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不赶快替我包扎一下?”他说完,兀自脱了自己的上衣,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坐了下来。姜蓝蓝脸一红,转身去拿药箱,道,“太子,要不请大夫吧,大夫更专业一点。”商然难受地说:“别说话了,快上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