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我这就带你回去!……”布莱尔焦急地扶起那个幼崽,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走路都不稳,却还是倔强地支撑起自己的同伴。
星野自由从另一边帮她扶住受伤的同伴,两个人一起向医院的方向赶去。
他们坐在治疗室外面的椅子上。布莱尔紧张地低着头,双手紧握呈祈祷状。反观星野自由仍是一脸平淡,还有些百无聊赖地晃着脚,想问问布莱尔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悠。”布莱尔忽然唤了他一声。“为什么……”
“嗯?”星野自由歪了歪头。“什么?”
“凭什么我们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布莱尔的声音都在颤抖,语气里充斥着仇恨与一丝崩溃。
星野自由哪知道这个,他连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都不懂。所以他只是摇摇头,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
我也不在乎。
当时的主线任务并不是帮半兽人抗争成功,这只是一条很小的支线任务。彼时主线任务尚未开启——因为他们还没达到入学年龄。各种小支线宛如新手指导,每天都是很普通的日常。
至少是对星野自由来讲的普通。
当时他们住的地方离人类的城市其实有一段距离。两边一直以来都是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但兴许是因为组织后来的抗争行为,某一天,他们的小镇上突然涌来了大批人类。
星野自由和布莱尔回来的时候,小镇上已是一片狼藉,周围火光四起。这里将近一大半的年轻半兽人都参加抗议活动去了,只有零星几个老年或幼年的半兽人带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绝望相拥着坐在废墟里。他们的房子窗户被石头砸碎,大门也被撞破了,外墙上被泼满了脏兮兮的烂泥。
星野自由听到身边的布莱尔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一头冲进屋内去找她的家人。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扭头扫视了一片四周。
他们隔壁的房子还在着火。邻居一家正在拖着受伤的腿颤颤巍巍地去接水灭火。他们年幼的小女儿无助地坐在安全的角落里,眼里早已积满了泪水,却硬是没敢哭出声。
好像哭出来了,就是彻底接受这可悲的现实了。
星野自由默默收回了视线。但那片火光被永远印在了他的眼底。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头顶上象征着半兽人身份的猫耳。
坦白说,半兽人也好,人类也好,初始设定的猫妖也好……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设定罢了。但此时此刻他却突然产生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身份的不同,会给他们带来如此巨大的生存差异?
有谁又比谁更高贵吗?
他知道人类有阶级之分。但那些仇视半兽人的人,并不存在这种阶级差异。再说半兽人又不算是人类的奴隶,根本不在一个制度上。
星野自由不明白,于是他在脑子里唤了声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