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能……
汗水自安室透金色的发丝间滴下,砸在他的脊背上,如自烛台滚落的蜡滴一样滚烫。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次触碰都带动他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被捏着脚踝也会颤到跪不住,整个人像是融化的水。
意识逐渐被抽离出脑内,只能攀附、依靠于对方,没法逃离,也没法反抗。
声音断断续续从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道歉,不知道是为了安室透之前那一口陈年旧醋,还是为了又一次隐瞒对方只身前往危险的会面场所,又亦或是为了前不久的挑衅。
之后又变成哀求。
恐怕连他都分不清自己在求什么,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意识逐渐走向混沌时,清晰的疼痛从后方炸起。
松田伊夏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是……说好,不…打了?”
几乎带泣。
回应他的是又一下控制着力道的掌掴。
“……专心点。”
瞬间的疼痛被其它感觉搅和成无法忍受的痒麻,脆响回荡在耳畔,激出快将人吞噬的耻意。
“还没到能临阵脱逃的时候。”
————
安室透将一杯水尽数喂进对方口中。
他下意识吞咽,失去支撑后又重新倒进柔软的床铺上。
空水杯被放在一边。
男人身上带着慵懒的餍足,只来得及松松套上睡裤,脖颈到背部满是抓痕和牙印。
他将被汗水润湿的发丝捋至额头。
床头柜上什么东西轻闪而过,他眯起眼睛,看清那是之前被他摘下的舌钉。
舌面上的贯穿口和其他地方不同,愈合的时间很快。
现在离摘下已经过去太久。
将那枚小巧的钉饰拿在手里,金发男人伸手,用指腹轻拍少年侧脸。
对方下意识蜷缩身体。
但方才早已失去了全部力气,他拼尽全力做出的动作落在他人眼中不过是幅度微小的颤抖。
安室透离开对方凌乱的黑色卷发,从窗帘外透进的月光照亮少年几乎一塌糊涂的脸。
斑驳的痕迹,泪水,尚未消失的神情。
瞳孔溃散,失神,还浸在未退散的余韵里。
他用指尖去刮对方纤长睫羽上的泪珠,凑近去放慢语速,道:“我给你戴上,把嘴张开。”
混沌的大脑只能做到勉强接受信息。
安室透撑着枕边凑近,在耳边一字一顿将方才在话重复了一遍。
松田伊夏这才做出反应。
他的视线依旧没有聚焦,却乖顺地吐出舌尖,任由对方用手指捏住。
金发男人呼吸略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