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桉:……
临月没想到这里会查得那么严,他蹩着眉毛配合他们检查,随后看向被收走一包烟的周屿桉。
“看什么看,别说出去,懂了吗?”
“求我。”
“临月,我发现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是猫,看在周律野的面子上,我再忍你一回。”
周围的工作人员听不懂这两人的谜语,临月率先走在前面,他没什么准备直接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还在理衣领的周屿桉。
关门的动作明显比开门时轻了不少,他看着房间里素雅又温暖的布局,完全没法把这些东西和周律野联系在一起。
窗台上的小仙人球们胖乎乎地泡在阳光下,不远处还挂着一串风铃,纸做的,就算有风吹过,也只会转两圈,不会响。
临月凑近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是从稚嫩到成熟的祈愿。
他之前就很好奇为什么御澜湾和游轩府里没有一点周律野成就的痕迹,到头来他现在才发现,原来都在这。
各种各样的摆件代表着他的努力与奋斗,最早的也就是在十九岁那一年,他刚回国的时候。
十六岁之前的应该在老宅,男人并没有把它们带过来。
临月很没有边界感地抽出展示柜中被压在最下面的纸,他摊开这张唯一的旧信纸,映入眼帘的全是对不起三个字。
他望向床边的周屿桉,看着他握住赫连昭的手,垂着眼轻声道来一些家常事,以及周律野那臭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
“昭昭,我实在瞒不住,他知道那些事了。”
“他真的长大了,会自己解决问题。”
“嗯……解决得也还可以……你醒了以后就会知道,他没出什么事。”
“哦,对了,他还给你骗了个儿媳妇回来,我等你醒过来,亲眼看看好不好?”
临月想把纸张叠回原来的样子,结果在最后几行突然看到了点什么:
妈妈,我学医了,我已经努力去学了,可是我发现,我还是救不了你,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原来医生不是万能的,我也不是,对不起,妈妈,我的手突然变得好抖,我碰不了……我做不到了……
说话猫
临月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小心把纸塞回角落,走到床尾盯着沉睡已久的女人看。
相比上次在影像里看到的面容,岁月其实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痕迹。
临月没法让一个病患睁开眼睛看自己,但是他有预感,他好像已经不太需要这样的媒介方式了。
“你出去。”
“我不能看吗?”
“那你站起来,把椅子让给我。”
周屿桉发现自己根本没法与这家伙沟通,他咽下这口窝囊气,挪到窗台边的小沙发上。
临月凭感觉去探赫连昭的脉,随后引出自己的一缕分神,从指尖所指的方向一点一点缠绕而上,周身逐渐有气流转动。
他只能起到一个引导作用,如果对方自甘堕落不愿醒来,那一切都是白搭。
“赫连昭。”
什么公公婆婆的他叫不出口,临月看清远处草坪上坐着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眼前的一切静得就像是一幅画,临月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