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小人得志样,还以为你是真心想到我的。”赵念说着嫌弃,也不管赵氏欢不欢迎,直接自己坐了下来,对夜白衣说道:“我跟你说,你好好藏着这副嘴脸,可千万别让我表哥知道你真面目,不然好感度至少降低百分之五十。”
夜白衣都不好意思说,他再惹傅淮青讨厌的事情都做过,这才哪到哪。
赵氏看赵念跟夜白衣有说有笑,至少能确定两人关系缓和了,连忙让拿过丫鬟一直捧在手心里的木盒,放在了他们面前的石桌上。
夜白衣疑惑道:“祖母这是?”
“说了叫你过来是要送你礼物的,也不算礼物吧,”赵氏边说,边转动着木盒上的诗文锁,夜白衣撑着脸,夸赞道:“祖母,你这木匣子和这诗文锁,这么随便的拿在手上不怕被人抢啊?”
“抢?”赵氏疑惑道:“怎么说?这东西从外面看,怎么看怎么破破烂烂吧?很值钱吗?”
夜白衣疑惑道:“什么怎么说,祖母拥有诗文锁难道不知道诗文锁值不值钱就要给我吗?”
赵氏:“……”
夜白衣这话总叫她觉得自己要给他的东西是上不了台面,不是精心准备的。虽然人夜白衣可能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孩子嘴快,她现在也不想都往坏的方向想,也不顾面子了,实话实说道:“也不怕你笑话我没见识,祖母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什么锁,只是祖母的母亲将这个盒子和里面的一些老旧首饰留给祖母当嫁妆。里面也不知道是我哪一代的祖辈留下来的,在我们家算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些金银首饰,我母亲在祖母结婚的时候将它们交到我手上的,说这些是长辈希望小辈成婚之后不愁吃穿,寓意金玉满堂。”
“那也太贵重了,”夜白衣连忙拒绝道:“这礼物的意义已经不是价值的问题了,那是祖母您母亲给的,怎么能给我,您还是收着吧,等念念结婚你再给他。”
“赵念结婚,他父母有给他留了一份,我的这份是要给我孙子和孙媳妇的。”赵氏直接直白拒绝。
赵念:“……”
麻木了。
他看向自家姨婆,看他看着夜白衣的目光,说道:“姨婆,你变了,你知道你现在嘴脸是什么样的吗?就像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渣男一样,好在我心脏强大,不然遍体鳞伤。”
“那肯定不会受伤,”似乎很适应赵念性子突然大变,也可能想通了以后要靠他自己不能过度溺爱,这嘴毒起来,赵念真心觉得自己被伤了一边又一边,偏偏他姨婆还没完那没了道:“你也要成长起来了,姨婆也不能跟你一辈子,不过你好像从爬墙回来后这伤就一直没好过,姨婆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秘密不告诉姨婆,你可以找白衣说,但是说你父母给你准备了份是真的,至于这份我要给我孙子和孙媳也是真的,”
赵氏一旦打定主意要挤兑谁,那开口是真心直接过了嘴,完全不在乎听的人难不难受。她看向夜白衣,用着赵念说的那种渣男的嘴脸,一脸慈爱道:“至于白衣你,祖母希望我接下来无论给你什么你都别嫌弃,你要结婚了,祖母一直将东西保留到现在,你是傅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当然这就是个名号,你是淮青的对象,祖母总要传给你的。但是你出生在夜家,祖母觉得你什么都见过,这种小玩意儿你可能看不上眼,现在看起来你好像还挺有兴趣的,主母希望你不嫌弃,祖母就高兴了。”
不管夜白衣的第二份话是什么性别,到底他第一性别是男子,赵氏不清楚她要用什么样的称唿,或什么样的名号才不会对夜白衣在傅家的身份表达的失礼,按理说是当家主母没有错,可总怕自己说出的话会叫他觉得性别歧视,因而说话总是希望圆满。
而”圆满”正是她这次找他来的目的,她看夜白衣看着她手中的木匣子,看的目不转睛的,满意的笑道:“能有兴趣吗?”
“有兴趣的有兴趣,就光这木匣子我都有兴趣,祖母不知道,诗文锁又叫藏诗锁,判断铜锁的年代主要是根据其形状和外表的一些特征,这种“藏诗锁”的学名是文字密码铜锁,一般是3拨轮到5拨轮,7拨轮的比较罕见,您这可是老古董,我虽然没有对这方面做过深入的研究,但是知道一些,”夜白衣左右瞧了瞧,赵氏忍不住笑了出来。
夜白衣皱眉:“祖母,您笑什么?”
“傻孩子,你在看什么?”第一次,赵氏的对夜白衣说话声音带着亲昵:“你想看,可以拿去看的,反正都是要传给你的。”
赵氏说着,将木匣子推到夜白衣面前,夜白衣连忙摇了摇头,道:“虽然祖母说要给我,但是我也不能越俎代庖,该是祖母传给我的,我该拿拿,不该拿的,我看看。”
他这话一说,赵氏又笑了,也没有强制性推出去。
她听到夜白衣的话一开始就是要直接给他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一件一件传也是对的……
传到他的手上,她是真心的,想再看一眼也是发自真心的。
到底是她母亲传给她的,哪怕是上一代的东西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念想,她也想将当年她母亲对她说的话,说给即将成为她家人的孙媳听。
因为,她错过了给傅淮青他母亲的时间。
夜白衣没发现赵氏无意识流露出的宠爱似的,他是属于人家对他好,他就跟人家热情的类型,忍不住道:“我是在会不会隔墙有耳,您瞧瞧您整天抱着这种老古董到处跑,识货的要死上赶着抢,那你不就危险了,您可太没有危机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