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赵念看了他一眼:“姨婆,你不用总是偏爱我的,表哥才是你亲孙子,小嫂子是表哥挚爱,你也要对人好。”
赵氏:“……”
她在脑海里快速的搜索了一遍,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这么有爱的发言没有让夜白衣听到真是亏了。
赵念看赵氏没说话,认真道:“真的姨婆,我刚才那句话不是开玩笑,说实话,人家除了在我们认知里好像抢了属于我的姻缘,可说到底就像你们开导我的一样,表哥从小到大也没有给我个承诺,摆明了人家就不认我,我表哥为了他要死要活的,我记得你之前其实是打算给我表哥塞那个司大将军独生女的,后面不仅差点拆了我表哥的姻缘,还差点把我表哥给弄死了,要不是人夜家,你可能就没孙子,我也可能就没有人庇护了,咱们得实话实说,好就是好,合适就是合适,虽然有点嫉妒,甚至有点儿怨恨他好像抢了我姻缘,但是我们彼此都明白,那个姻缘本来就不属于我,我放下了,姨婆就是不喜欢夜白衣也要为了我表哥对人家好。”
赵氏:“……”
真心觉得不是自己多想,赵念这一条条,一句句,就像将死之人突然回光返早似的重新交代了一遍遗言,让她更加心慌了,忍不住道:“好好好,姨婆都答应你,你也别光自己一个人把话给说话,你看看姨婆,好歹跟我对个话呀,姨婆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当我不存在了?”
赵念没有直接答,而是叹了口气问:“姨婆。”
赵氏:“啊?”
赵念道:“你觉得我跟夜白衣相比,我长得怎么样?”
赵氏:“……”
这问题把她给为难的,这要怎么比啊?要是说实话吧,好像会有点伤人,要是说假话吧,好像更伤人,她就不信了赵念心里没有点想法?
没想到她这么点犹豫,赵念苦笑道:“连你都这么不好回答,那可能是云泥之别吧……”
“云泥之别也太夸张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赵氏也没办法考虑太多,考虑多了似乎更伤人,只能实话实说道:“姨婆实话回答你,你能用平常心接受吗?”
“那我也不小了,自然判断对错真假,姨婆说了是姨婆的意见,我听完绝对对错好坏我会判断,”赵念认真道:“我长眼睛了,对自己的基本判断还是有些的,只是太过自信了,我觉得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我跟夜白衣可能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我不想活得稀里煳涂,想对自己有一个更准确的认知,这问题若是问下人,他们不好对主子妄加评价。要是问表哥吧,他估计会以为我对他还有逾越的想法,不一定会对我说真话。若是问夜白衣,他很在乎我表哥想什么,估计会对我拍一阵马屁,只要能省事,估计他什么都能做的。现在我能信的就剩姨婆你了,因为你最疼我,也希望我进步,对自己有正确认知,不要在人前失礼、丢面、给人当笑话吧?”
赵氏:“……”
实话说,半养着赵念这么多年,他给自己带的高帽,和给自己拍的马屁都没有今天多,看来问题还是从隔壁那边来的。
隔壁有什么人能刺激他到这样呢?赵氏把这几天她错过的事情,侍女给她说道的所有事情理了一遍,似乎有了点头绪,应该是厉家那三小子吧?他们家赵念这幅反应那肯定是对方的表现叫他不满意,或者根本就没有表现,还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的想法,这臭小子不是前几天才非他表哥不嫁,甚至当小的都乐意?怎么就几天时间变得非卿不可了?
赵氏理着思绪,赵念想着问题,就在赵念忍不下去想要再说几句自我否定的话,赵氏眼疾手快抢先他一步道:“姨婆跟你说,刚才不是姨婆不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在想着要怎么回答才算是认真回答你的问题,没有忽悠你,你的话,姨婆听进去了,你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事不告诉姨婆,姨婆能理解,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没有错,我想着你想对我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因此我不逼迫你。当然,若是可以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毕竟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至于你说的你跟夜白衣比怎么样,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这话一说,赵念心是真的有些痛了,瞧他姨婆说这些话,估计不仅仅是一两面的问题了,估计有不少……
他不想打断,直接道:“姨婆可以把你能想的跟我说说,我想向优秀的人看齐。”
这话说的,倒是挺上进的,赵氏想了想,道:“首先啊,评判一个人,你肯定要从外在和内在进行评判,白衣啊,那气质相貌摆在那里,夜家那种大家族养出来的孩子,而且还是长在爱里面的样子,自信、张扬、美艳,说实话是第一次就会吸引人目光的类型,人都是慕强的生物,又艳丽又强悍自信的人站在那边,你总是会发现他的好,以前姨婆不知道他身份的的时候,觉得那份放在他身上的自信、张扬是目中无人的表现,后面知道他是夜家三少的时候,就觉得多少是我偏见,他确实配得上那份张扬和自信。”
夜家财力在中央城可是排名第二的存在,就是夜白衣一辈子当个纨绔什么都不做,他也吃喝不愁,凭着那张脸,那样的身份,多的是人想巴结追求他,赵氏心想,她不得不承认,当初看到夜白衣的第一眼,撇除对司熙悦的亏欠,夜白衣给她的第一印象,那就是“惊艳。”
似乎只要站在那里,那人不必顾虑他人目光,甚至她都觉得不在他孙子身边的夜白衣更加的吸引人,那张张扬和自信,是很多人没有却像拥有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