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鸟雕像底部不只是一个感应能量的阵法,在其上方还叠加了另一个法阵,而这个法阵对白付裕的气息有反应,它在白付裕被我们带到中心域时就产生了波动”
“那一瞬间,我察觉有异,之后我便让木头引着白付裕压塌了雕像。”
“如果没有特殊的目的,白付裕没必要费事,要做也该是破了木头的法阵,自己另绘制一个,没必要再做一个法阵去叠加,所以孩子们大概率是被他控制在这里。”
“他要进入各个游戏场偷食玩家魂魄,就需要回到核心利用主系统中转,所以,相比于哪个偏僻的游戏场,或是分散囚禁,把他们控制在核心,白付裕就能随时查看他们的情况,以免他们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脱离掌控,来不及捉回。”
黎清说着又转头看向金鸟雕像的废墟,“另外还有一点…小叽刚才走神一直盯着金鸟雕像的废墟看,现在又落到废墟上左跳又飞的。”
“它是妖,又和孩子们待得久,熟悉他们的气息,我觉得它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焦躁不安的盯着那里看。”
“不过那个阵法具体是什么样的我却看不太懂,木头应该知道,等他解了感应能量的阵法,就发现白付裕设下的那个法阵了。”
黎清耐心向伞女解释完,就嘎嘣一下咬碎了嘴里的糖果,他吐出嘴里的糖棍儿,站起身又弯下腰,将双尾放到地上,顺便把自己的小板凳收起来,还兀自嘟囔,“每次坐这把椅子都很想嗑瓜子……”
伞女原本还在思索黎清说的话,结果冷不丁听到这句,不由失笑,也随他站起身,将自己的椅子递还给他。
黎清接过椅子一道收起,随后对伞女摆了摆手,“你现在不能被怨煞之气冲撞,灵体不稳容易被污染,躲远一点……棂棂他们呢?你和棂棂或者兔砸待在一起比较好,她们能帮你养魂。”
“刚才好像就没看见他们……”说着,黎清便回头张望,这才瞧见,木棂棂、带着兔砸和她的玩偶大军,正在帮自家二爸拆房子……
?他还真是啊?
“我怕他们没法被带出游戏场,所以之前都被我收进背包里了,刚刚才被放出来。”伞女顺着黎清的视线看去,适时解释,
“……算了。”黎清看俩小家伙拆的起劲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没让木棂棂过来,转头捞起舔爪爪的双尾,放进伞女怀里,挠了挠它的下巴,“保护好女孩子,回头让木头给你煮肉吃。”
“喵嗷~”双尾束起两条尾巴,蛮高兴的应了,蹭蹭黎清的手指,还亲昵的舔了舔伞女的手背。
伞女垂眸含笑,抚摸双尾顺滑的皮毛,但还未说话,一股煞气便扑面而来。
双尾猫瞳一瞥,伸爪在空气中一挥,直冲伞女而来的怨煞之气瞬间被劈散,随后双尾又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的甩了甩爪子。
‘叮呤——叮呤——’
“躲远些。”黎清舔了舔唇角,摇响镇魂铃,铃声不断,盯着前方已然不受控的‘大皮球’,眼神微闪。
伞女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抱着双尾快速撤离,看向白木熙那边,就见别墅已经被拆的不成样子。
下一刻,阵眼就被彻底破坏,磅礴的能量冲破法阵,从雕像废墟下漫出,不多时便触碰到了涨成皮球的白付裕,刹那间,白付裕就像踩到了燃烧的炭火上,痛的尖啸出声。
同时,围绕在他脚边的那部分怨煞之气竟也被那股能量缠住,覆灭。
留意到此处异象的伞女这才意识到,原来黎清让白木熙毁坏核心的法阵,不仅是要暴露白付裕设下的囚禁鬼婴们的阵法,也是想让支撑生还世界运作的核心能源彻底释放,用于抗衡白付裕体内的怨煞之气。
黎清在法阵被破开时便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侧头看去,神情有一瞬的空白,而后才迟疑的抬手,那股漫无目的四散开来的能量就瞬间像找到归宿一样朝黎清涌去。
似是久旱逢甘霖,在接触到能量的那一刻,黎清感觉自己像是被温热的泉水包裹,又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身着单薄衣物的身躯忽然被裹上一件羽绒大衣。
在那一瞬间,这个隐秘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展现在了黎清眼前,从新域古朴的青铜大门,到守护神域的巍峨巨塔,还有各个城域昂首仰望中心域的玩家,那一张张带着惊异与担忧的面容都清晰的展现在黎清眼前。
直至此刻,黎清才真正清晰的意识到,他之所以被中心域的守门系统称为‘神’,并不仅仅是因为那张神卡,而是因为,他就是那只俯瞰整个生还世界的‘金鸟’……
?到头来他还真是金鸟本鸟啊?
黎清回过神后先是认知到自己好像真的很牛批,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随之而来的就是有种无语感,刚到生还世界那会儿,他还嫌弃金鸟丑,各种骂来着,谁知道,到头来回旋镖插自己头上了。
自由自在翱翔天际的璀璨鸟儿,寓意倒是好,但是……
黎清深深叹了口气,老攻和孩子们给做的,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微笑点头给夸夸,并且接下这甜蜜的负担……还有一整个世界~
不过,在接受这个巨大的礼物之前,他还要先把这里的垃圾丢出去。
黎清微抬眼眸,翻手指引附在他周身的能量,将白付裕团团包围,怨煞之气被能量缠住,非但没有相互抵消,甚至被吞噬,转化。
像提纯似的,一团团恶臭的黑水滴在地上,从黎清指尖流出的能量团却在一点点涨大,逐渐显现出微波荡漾的璀璨金光,虽然金色不深,但却在黑夜中尤为显眼,引得众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