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总喜欢半真半假地说话,谁也不知道究竟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只能不停地去猜测和探究,甚至也有可能获得错误的答案。
但是,只要是李雁想要的,他都会想办法给出去。
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李雁还是很少会对他表露出自己真实的念头和想法。
这是唯一一次,李雁实话说了,“我想要你能够主动一点。”
“最起码让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强求来的。”
“我不敢对你主动,”傅纪书却道,“我怕我一旦主动,你马上就会逃走。”
李雁张了张唇瓣,忽然感到嗓间干涩。
这件事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傅纪书说得也没错,况且依照现在这样的情况,谈情说爱也不太合适。
日暮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天边,整个主城暗下来,陷入了黑夜。
傅纪书整理了衣衫便走了,他们之前绑架艾信鸥,又故技重施嫁祸给了帝国,联邦军部现在正以此为由找着帝国的麻烦。
傅纪书是联邦的上将,这等事情他需要去坐镇,于是便没在李雁这里停留太久。
李雁今天难得有了闲心,将这间暂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正打算开窗通风,光脑忽然亮了。
上头只有一天信息,和三个字符:[别开。]李雁问:[为什么不能开?]傅纪书那边大约还在忙着谈判,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回道:[会有人翻窗进来。]李雁想,除了傅纪书,还有谁会大半夜翻神父的窗户和神父偷情。
他将脏掉的衣衫放进洗衣机,傅纪书又给他发了消息,[一会儿有人会来接你。]接他去做什么也没说,李雁对他很信任,也不多问。
果然,没过一会儿,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戴里克神父,上将让我带您去酒店。”
李雁开了门,问:“上将有说要去酒店做什么吗?”
“听说今晚联邦和帝国军方有个酒局,帝国点名要戴里克神父同去。”
李雁说了句“知道了”。
他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衣摆整齐地扎进裤腰里,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肢。
戴里克这张脸生得很是温顺,李雁模仿着他的习惯,微微垂着眼,慢慢跟上那个女子。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基地,上了车。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雁睫羽一颤,掀起眼皮望向窗外,眸中是与神情并不匹配的冷淡。
他道:“艾信鸥辩解了那么多,你不还是露面了。”
那女子轻笑一声,转瞬百合花香便逸散出来,充斥在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