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热的。
有一滴溅进稚宁的眼睛,睁开眼,所见一片赤红。
稚宁这才明白,薄瑾屹利用了她。
自由是假的,他要利用她引出池昼的心腹。
而他并没有任何道德上的困扰,慢条斯理,优雅绅士一般脱去沾染了血的西装外套,呼吸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粗砾爽快,看人的眼神如看蝼蚁微不足道。
终于,他擦干净了手,像看不到稚宁脸上的血痕与狼狈,伸出手,无比温柔。
“乖乖,咱们该回家了。”
训鸟
醒来后。
稚宁又回到了那座关着她的庄园。
她并没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躺在薄瑾屹的床上。
他穿着浴袍,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精悍的胸膛,侧身支着头在看她,不知看了多久。
他身后,是一片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永夜等不来黎明,要将人拖入溃灭。
失去自由与即将遭遇屠戮的惊悚遍布稚宁全身。
但她没有落荒而逃,强撑平静与他对视。
薄瑾屹很喜欢这样的她,准确来说,怎样的她他都喜欢。
于是他身子压了下来,托起她下巴便吻了上去。
稚宁只下意识推拒了下就不再挣扎,垂下手。
这方便了薄瑾屹深吻,无需压制她的手腾出来钻入衣摆,感受着滑腻,冰冷的指尖不一会就变得温热。
这一吻勉强尽兴。
漫长,黏腻。
当唇瓣游离到耳侧向下,手放肆撕扯她衣襟时,被迫缠在他腰上的腿终于忍不住开始踢腾。
她极限也就到这了。
她清醒着,尺度远不如昏睡时放得开。
薄瑾屹想不通她在介意什么,她身上哪一寸他没吻过?她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但肯老实跟他接吻,也算是进步了。
如果是在某个相安无事的宁静夜晚,她这么配合,他或许会大手一挥满足她一切要求,任她称王称霸,金钱权势,这世上的所有,只要她开口!
可她不乖,又逃了一次。
“玩了一圈,开心吗?”
“薄瑾屹,你就这么非我不可吗?”
薄瑾屹笑意轻松,无视她的讥嘲,眼神火热,“是呢,非你不可。”
“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所以……今晚给我?咱们迟早要经这事。”
稚宁不挣扎,就是不想激怒他,让他找到机会发作。
“我不同意你会放过我吗?”
“当然。”薄瑾屹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态度,“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才舒服不是吗?”
“我不想弄得像杀鱼现场,剖出血,一床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