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瞎想,当务之急是找到人,你手机有信号吗?我们给营地的救援队打电话,叫他们派人来找,这地方这么大,光凭我们两个人肯定不行。”
“哪有救援队,这地方没有救援队,我们唯一的办法是给营地老板打电话,叫他派些人上来一起找,但要先下到有信号的地方去。”
他们轻装出发,沿着路一直往回走,走了一个多小时,手机才有了微弱的信号。周序一个电话打给了营地老板,加上微信付了定金,老板答应派一队人上来。
另一个电话他打给了游扬,梁嘉倩是他带来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游扬交代。
挂了电话游扬沉思了几秒钟,今天的会议室里全都是投资人,这个会他不可能缺席,但他很快有了主意,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我是游扬,有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我现在回不来。”
64拆弹部队
嘉倩睁开眼,病床前面全是人。
“你醒啦?”大家一起跟她打招呼,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脸她觉得很社死,把被子拉过头顶,又假装睡了。
在山顶遇到的那头巨大的野猪,一直跟在她后面跑,她边跑边回头看,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里。洞深三四米,仿佛伸手就能攀出去,但洞壁没有任何攀援之处,她尝试了各种办法,却发现只能坐以待毙。
虽掉入了绝境,但她也没心慌,她料定这里离营地不远,等周序和方卉醒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吼了几嗓子没人答应之后,她干脆就躺在洞里休息,等着救援。
却不料外面那两个人来回折腾,下山找外援都用了三个小时,嘉倩在洞里晒着太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高反的作用下,她头很晕,远处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也听不见。
她梦见了妈妈,梦见她坐在老家阳台的藤椅上,念着一首英文诗,她三十出头的年纪,英语专业毕业好些年,还是没有落下功课。
她走近去看妈妈手里的那一页,那是一首拜伦的《春逝》:
andlightisthyfa
ihearthynaspoken
andshareitssha
theynatheebefore
aknelltoeear
ashudderesoer
你因冶荡艳名远播
惊闻你艳名狼藉
我的心因羞愧而流血
人们纷纷议论着你的浪荡
恶意的评语几乎刺穿双耳
我颤抖了
梦里她的英文突然好得不得了,看这么复杂的字句,脑子里却自动变成了中文,也正是因为读懂了,她才从梦里瞬间惊醒,她在梦里清楚明白地知道,这只能是个梦,还得是个噩梦,因为在现实里,妈妈绝不可能对她念这样的诗。
那梦里审判她的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