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听到一些极其离谱的传闻,船上人心惶惶,我尽力维持着民心一致,很是困难。
如此离奇的传闻也敢信,外姓终究只是外姓,百姓总会让其好好地担任皇上一职?
我有些担心。
一页纸,涂涂改改便也只写了这些,周院然眉心一跳。
妄伽君下台的事情还是让船员知晓了。
下一页,李京卫的字迹仍是潦草,划去的黑迹却少了不少:
行,小道消息称你们还没死,没死就成,挺好。
我不知道看到这封信的到底是妄伽君还是那个从大草原上面来的玩意,我挺庆幸自己用的是简体字。
大草原上来的新皇帝应该是看不懂简体的吧?
不管怎样,我还是会带着船只继续旅行下去,一年,两年,我面前只有两条路:要麽葬身海上,要麽完成交流。
过个三四年我就回来了,勿念。
马上就要到达海边,这是我最后一次写信了,搁笔后,我会将此信同以往的信件一起塞进驿站。
再见,愿晓鹤送我的礼物能够保我一路平安。
寄信人:李京卫
算算海边驿站到达皇宫的时间,现在的李京卫应当出海的有半个月了,海上消息闭塞,皇位再次易主的消息是传播到她耳朵上了。
至少李京卫还活蹦乱跳。
妄南寻驾到
三日以来,妄伽君终于睡上了一次好觉。
睡的时间着实有些过长,以至于他睁眼之时略带一丝迷茫。
一直等在身旁的小太监赶紧替他沐浴更衣:“您醒得正好,刚好能赶上今日早朝。”
妄伽君“嗯”一声,并不是太想和朝堂上那群老家伙打交道。
穿上龙袍坐于龙椅,他仍旧是神情淡漠的那个模样。
三日不眠不休的工作还算有点成效,朝堂内曾经被迫贬官的官员又重新被提拔上来,至于前朝那批人——干的不错的就留下,干不好的就滚。
于是,朝堂上还真留下了几个生面孔,只是寥寥无几,个个又都是些精明人士,知道什麽是该干的什麽是不该干的,掀不起风浪。
上朝上的一半,妄伽君与大臣们意见産生分歧,两方各不退让,步步紧逼。正当气氛灼热之时,有人叩响大门。
大臣们皆是大惊失色,不明白到底是谁撞到枪口上这个时候打扰朝会。
来人无视规矩,也不得门内的人有何反应,轻手轻脚就窜了进来:“我在茶馆听说皇叔终于上了回朝,寻思着还是皇宫内的日子清閑些,便也过来了。”
妄南寻嘻嘻笑着,猫着腰轻手轻脚关好门,窜入了文臣队伍的末尾处:“你们继续,不必管我。”
衆人:“……”
哦,对,差点还忘了有妄南寻这号人物。
混迹在大臣中间的宋落停与宋落尘对视一眼,双方都在眼底瞧见了些许无奈。
妄南寻就是茶馆的老板,他将自己的身份掩盖的非常隐秘,那日组织着去茶楼閑聊,他一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自己是第一次来茶楼的清閑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