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延毋没说话。
万事顺心知道他的意思是记得,便自顾自的往下讲去:“那名画女出了事,朝廷内有大官上书她涂抹画像时使用的是有害物质,长期放置书房便会导致头晕眼花。”
呼衍延毋冷笑一声:“放屁。”
这帮家伙,一个个的能够因为莫须有的一件小事吵到翻天,也不知前皇是怎麽能够忍受住他们的。
呼衍延毋自言自语:“迟早把那帮人砍了。”
万事顺心在这个方面难得同他站到同一条线:“的确是太过聒噪,现在还不可杀生,还需静养两年。”
呼衍延毋很不爽的冷哼一声。
终究是自己的血脉问题,倘若不是万事顺心极力阻拦,这朝廷早就被他血洗过一遍了。
万事顺心阻拦的原因很简单:如今全城都知道您是匈奴,匈奴杀汉人是会被整个央朝谴责的。
呼衍延毋当时便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理解自己为什麽要害怕一群汉人,谁遣责就杀谁,一直杀到汉人不敢谴责为止。
也当是给天上被他一刀砍下脑袋的的大哥的陪葬品。
封建王朝的血统观念是深入人心的,正因如此,那群还是学生的穿越者才会利用这点跟他们暗戳戳的叫板。
“那具尸体抛回监狱了,他的同伴们恐怕被吓惨了。”万事顺心漫不经心道。
“一群小娃子,何足为惧?”呼衍延毋大笑道,注意力又转回到上书上,“杀麽?”
“杀,那画女同前朝将军府也有些交流。”万事顺心道,“明日就抓,明日就杀,当衆斩首以示衆人。”
这是给那群穿越者学生的第二个下马威。
也是可惜,一群学生,偏偏被搅和进了朝堂水中。
万事顺心缓缓勾起了唇角。
次日一早,官兵围住小小的店铺。
不多时,周星踉跄着被推了出来,细看则会发现,她的眼睛闪着一丝微光。
正午之时,她被架上行刑处,脑袋也被摁到了断头台上。
饶是速度极快,台下也围满了吃瓜的群衆,拍手叫好的、惊诧尖叫的、恐惧兴奋的人群围满了行刑台,却又没人肯靠近。
刽子手掏出一碗黄酒,大刀在他手中耍的虎虎生威。
台下的气氛也到了高潮。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少年的哭声突然贯穿了整个看台。
衆人循声望去,那是一个瘦弱的少年,他低头擦着眼泪,趁着所有人不备沖上了看台。
趁着刽子手大惊失色準备呼叫台下官兵之时,他以一种惊人的力量一把夺过了大刀。
他将大刀架在脖子上,擡起了哭到红彤彤的眼睛:“你们凭什麽轻易定我姐姐的罪?我的姐姐上午才被抓走!你们说审问?这就是你们的审问!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行就要这麽血撒当场?!你们凭什麽对我姐姐这个无辜的人动手?就是因为你们拥有匈奴的血脉就了不起了吗?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随意屠杀我们的汉族人吗?”
听到他的话,台下也在窃窃私语。
官兵早已上了行刑台,七楚诗凭借着自己的武功上跑下跳,一边跑一边赤红着眼睛喊:“行!你们有种就当场杀了我和姐姐!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匈奴人在杀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