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也擡手拉住周院然:“还无法确定。”
周院然简直要被气笑了:“无法确定,怎麽个无法确定法!除了七晓鹤谁还带这麽个丑不拉几的玉佩?”
妄伽君突然开了口:“院然,回来。”
周院然闭了眼,似乎是狠狠地忍了忍,这才往后一靠靠回了椅子上。
“七晓鹤不一定死了,你这麽贸然出去极有可能会对我们之后的计划造成极大的影响,”妄伽君沉着声音缓缓道,“她不会需要我们这麽几个陪葬品的。”
从前学校
一番话,将周院然骨子里流淌的热血全部冷凝。
他气的笑了起来:“你倒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老师,那可是一条与我们共患难的命,我们认识的时间长达二十年了,她死了,我们还得忍气吞声强行咽下这口气?”
妄伽君蹙眉,他看着周院然,心道不好。
周院然身上属于将士的戾气太重了,从前身为学生的周院然虽然混却也远远不至于达到这个程度。
不知不觉中,周院然在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同这个世界的“周院然”同化了。
周院然见妄伽君没有说话,略微顿了顿,也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不对:“不是怪您的意思……我该怎麽解释……”
将军重情,君王重利,因此,两人看向对方捕捉出与从前不一样的影子。
周院然并不能接受妄伽君那麽的冷血。
周院然尽量放柔了声音,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别扭的小孩与父母争吵后想找台阶下:“毕竟七晓鹤同我们相处了这麽多年,她死了,我们不应当用那麽稀疏平常像是听闻陌生人死讯的态度对她……况且她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
没有妄伽君派出先行一步的命令,王清麟便不会去寻找京城中口碑最好的马夫,自然而然七晓鹤也不会被害身亡。
从始至终,七晓鹤在自己的死上就没有犯看走眼人自作自受的错误,她只是被狠狠地坑了一把。
妄伽君依然没有开口。
周院然揉着脑袋有点发愁,他想了想,举了个感情牌的例子:“高考前夕,您送了我们一支笔。
“笔上是您打印出来的同学名字,后头还跟着些祝福语,什麽乘风破浪什麽扬帆起航什麽初心不改巴拉巴拉一大堆。”
王清麟挠了挠脑袋,从记忆深处扒拉出这件事:“昂,您还把我名字打错来着,王青麟缺水了。”
周院然咳了一声:“这个不是重点——在穿越来央朝最早的几年,您是力排衆议护着各个犯了错的学生,偌大一个深宫,被您找到的学生都活的挺安稳。”
妄伽君“嗯”一声,面色如常,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周院然眼神四处飘忽:“我就是在想,那个时间的您看到七晓鹤在眼皮子底下出事绝对不会姑息……就算是冒着风险也会把人教训一顿报仇的。”
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口,他想问:老师,您没发现您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吗?
气氛冻到了冰点,如是王清麟,也不敢直沖沖地在现在的妄伽君面前这麽说话,他担忧地望向妄伽君,生怕他动怒沖着周院然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