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高,风沙太大,最终没跳。
吴晓烁回神,拿走她手里另一件工具,“隋工,剩下的工作交给我和老魏,你已经十个小时没休息了。”
隋英没有推辞。
她才发现双腿因为站的太久而僵硬,弯曲下楼时险些一个趔趄栽倒,蒋弋猛地扑过来,却直接摔倒。
隋英顾不得其他,三两步跳下楼梯,挣扎着爬起,搀扶起蒋弋,“你回来了?”
蒋弋粗粝的手摩挲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擦掉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最终只能将女孩紧紧搂进怀里。
“我回来了,隋英,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她反反複複地问,他只拥着她,一手托着后脑,下巴不停蹭着她的头发,思念极深,爱怜万般。
哽咽中模糊听到他闷哼声,隋英骤然清醒,忙去看他的腿,又急急扶着他到医疗帐篷,这才看到救她的六人,人均负伤,阿叶躺在担架上,身上多处包扎,人已昏迷。
副队指挥,将包扎好的伤员擡到旁边帐篷。
苏韫换了手套,穿着防护服,“躺上去。”
“先给她包扎。”蒋弋早就看到隋英浑身是伤。
“我是医生你是医生,”苏韫没好气地开口,“我不知道照顾我的好朋友,要你多管閑事。”
蒋弋固执地不肯上简易手术台。
“蒋弋,你的伤不能再拖,”隋英急了,“我只是擦伤,韫韫已经给我处理过了。”
清晨,苏韫一行赶到莉萨拉机场,给她做了检查,重新包扎了伤口,初步判断。
她并没有感染血虫病,但蓝莓确诊,已经送往救助中心。
隋英维修了一天飞机,各种钻、攀、爬,导致膝盖上的伤口渗血,和着汗水,现在估计都僵在膝盖上了。
蒋弋温柔注视着她,“我不要紧,先给你处理,乖。”
苏韫白了他一眼,“行,反正我们也缺人手,我也想先给英子包扎。”
隋英有些急,却被蒋弋摁在手术台上,苏韫剪开她膝盖上早已被汗水浸透的医用棉,伤口渗血的部位与医用棉粘在一起。
“忍一下,有点疼。”
苏韫用药水沖,一手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剥离,每一下仿佛用刀切割般的疼。
隋英咬着牙别过脸去,蒋弋站起,将她抱在怀里,余光瞥见她膝盖上的伤已经呈红黑色,血痕斑驳,心口一凛一凛的疼,比剜他的肉更他疼千倍。
最后一点棉纱像是长进肉里,苏韫冷酷一拽,隋英浑身一悚,有一瞬间疼的失去知觉,剧痛才缓缓蔓延。
痛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就不能轻点。”蒋弋硬声硬气。
苏韫冷哼,“你要是当医生,比我更冷血。”
蒋弋瞪了她一眼,苏韫嫌弃蒋弋挡道,直接让他“起开”,隋英缓过劲,失笑道:“韫韫是医生,博士生,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