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愣了三秒,胤禛一下子就拽开了她的胳膊。像是嫌弃般甩开后,转过身警告道:“福晋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怒火,像是随时都要把人给灼烧殆尽。“妾身就是谨记身为嫡福晋的职责,”清和却红着眼眶大声嘶喊道:“所以才愿意掏心掏肺为王爷考虑!”可是您呢?一心只有那个任性到恣意妄为的富察氏!满京城里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女儿家出嫁了,还能跟未出阁的时候似的,一回去就是住上好几天!?这简直根本没有把当家福晋给放在眼里!清和怎么可能不心生恼怒。是以,积攒了这些天的怨气,在今日一齐爆发了。“福晋当真不明白,”胤禛盯着清和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为何让安安一直待在富察府里,不回来吗?”安安,安安!叫得多亲密啊!而自己呢?有多久没听过王爷这般亲近的称呼了。向来都是最生疏不过的一句“福晋”。多可笑啊。好像她只是一个下属,而不是同床共枕多年的枕边人。清和满腹的委屈与怨愤,无处安放。可是,一深思王爷的话,她就忍不住目光躲闪起来。她撇过头,躲避着胤禛那充满了然的锐利视线,低声回道:“因为您对她的偏爱,已经到了不讲规矩的地步了。”事到如今,福晋仍然不知悔改,到现在都还在攀扯着安安!胤禛忍无可忍,直接怒吼道:“那个被草药浸泡过的荷包,福晋就当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他不是没给福晋留过面子,可是偏偏人家不肯领情呢。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扒下她那张虚伪的假面,叫所有人都瞧瞧,一直贤惠大度的四福晋,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爷说的什么话,妾身根本听不懂。”却不料,清和直接来了个拒不承认。而且还一副被冤枉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往后倒退一步,痛心疾首道:“王爷现在为了富察氏,都不惜出言诋毁妾身这个糟糠之妻了吗?”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被暴怒的王爷逮住,直接送他们去见先人。谁料,怒极过后,胤禛反而轻笑出声,倒是把众人弄得愈发提心吊胆。王爷这莫不是气疯了吧!?听了这话还能笑得出来?就连清和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心里不是不恐慌的。“福晋啊福晋,”胤禛忽然满是赞赏般感叹道:“你今日着实令我刮目相看。”实则充满了嘲讽。“既然你说听不懂那些话,那我姑且就信你一回吧。”这突然转变的态度,令人愈发得不安起来。“不过,”胤禛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我这里倒有件事情,希望当家做主的福晋,能帮忙查清楚呢。”“福晋这么厉害,想必一定不会让本王失望的。对吧?”这完全就是把清和架在火上烤了。接着,就看了苏培盛一眼,“个中内情,就由苏培盛和福晋交代吧。”说完,也不管旁人的反应,直接侧过身,跨过一直拦在自己身前的清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苏培盛这个冤大头,只能苦哈哈地面对福晋的怒火了。富察府。明明已经到了该就寝的时辰了,这里却还是灯火通明。而要数哪个院子里的烛火最明亮呢?当然就是念安的院子了。她现在可是娇贵人儿,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可都紧着她先用。这不,打从洋毛子那边又传来了一种叫什么玻璃的物件儿。安在窗户上——还别说,透亮透亮的。于是,念安的这个小屋,就进行了一个大改造。现下看上去,果真是别具一格了。内室。春秋看着困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主子,当即心疼地表示:“格格,要不奴婢伺候您先歇下吧?”念安捂住再次打哈欠的嘴,眼睛里蓄满了一汪泪水。慢吞吞地摇摇头,懵懵懂懂地开口:“再等上一小会儿吧。”春秋实在看不下眼了,苦口婆心地劝道:“今夜王爷许是有事情耽搁了呢?都这么晚了,或许不一定会过来。”“主子早些睡下,也不妨事的。”念安撩起眼皮,定定地看了春秋片刻,才吐出来一句气死人的话:“你不懂。”话音刚落,春秋还没来得及再行劝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当即高声喊道:“吵什么呢?!不知道侧福晋要休息了吗?”谁知,掀开门帘的,却正是春秋口中那个“不过来的”雍亲王。她差点吓到心脏骤停。当即“噗通”一声,狠狠跪了下去,口中叫道:“王爷恕罪,奴婢……都是奴婢口无遮拦,还请王爷责罚。”胤禛这会儿根本没心情去和一个奴才计较。甚至觉得她碍眼得很,直接挥了挥手,“去外面跪着吧。”当朝亲王的威严凛然不可冒犯,这是做给院子里其他奴才看都。因此念安并没有出声求情。只是给了春秋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得到示意的春秋总算是把怦怦狂跳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紧接着就开始反省起来。自己这些日子真的是有几分飘了。真是该死啊!幸好没有在王府里,否则被其他人揪到小辫子,那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想到这里,春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一再警告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再犯这样的错了!“王爷心情不好?”念安坐着没动,却顺手为胤禛斟了一杯茶。不等他吭声又自顾自地说道:“晚上喝太多茶叶水不和,这是我让孙大夫特地开的决明子。”“有明目护眼的功效,王爷赏个脸,尝尝?”说着,慢慢把茶盏推到了胤禛手边,就那么托腮等着他端起来。味道有点古怪,但还能入口。胤禛一饮而尽,仔细感受了一下,勉强给出一个评价:“尚可。”:()清穿:不一样的雍亲王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