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一直杵在地上当缩头乌龟吗?”
顾溪走到谢朕身边,眼神掩不住的厌恶。
谢朕擡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她便自行惭愧好几秒,开口:“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不是你的错,自杀的为什麽是一琛?”
谢朕难堪的别过头,“我们没感情了。”
“所以你就出轨?”
“……”
“你就不能干干脆脆先离个婚吗!干嘛作践她!”
她一向观察力强,卧室里剪成碎片的情侣衣服,朱母和谢母争吵里的言语都坐实了谢朕的不忠。
“你知不知道你妈真的很搞笑!当着我们说男人出个轨怎麽了?她都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
“你凭什麽说我妈!你妈又是什麽好货色?”
顾溪脸色瞬间冰冻,眸子如刀盯着谢朕。
谢朕一愣,“抱歉,我、我不是故意……”
“不用!”顾溪不愿意多想。
朱一琛跟她老公说什麽都无可厚非。
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该把母亲的事说给‘挚友’听。
“你应该道歉的是你老婆,你女儿的妈!”
来到病房门口,顾溪做了点心理建设敲门,里面没人回应,她自作主张打开门进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毫无气死,眼珠子随着顾溪进来而转动了下。
“疼吗?”
顾溪移动椅子到病床边坐下,认真盯着朱一琛。
她突然爆哭,情绪很激动,边哭边倾诉谢朕跟外面女人的情侣衣服出现在行李箱里……
哭声又大又急,倾诉里满满的怨恨,顾溪听着听着就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周小萍吐槽顾宏。
从小到大,周小萍在她面前念呀念,就在她心里种下了对顾宏的恨意。
“顾溪你为什麽这副表情?”
“麻木不仁的表情吗?”顾溪低头苦笑了下,“我从小就听着我妈说对我爸的恨,听多了就有些不知道摆出什麽表情了。”
“你最近是不是也对着你女儿经常说谢朕的不是?”
朱一琛别开脸,没有吭声。
“稚子无辜。”
顾溪不知道该用什麽心情和她好好讲,有点儿像机器人道:“你也看见我这个死样子了,明明活着却不能像个正常人大笑大哭,好像没有感情。其实我这种人很敏感的,看透不说透,心里面受到的伤害比别人更重。”
“都说时间易逝,很多伤害随着时间能减轻,但对我这种人是很难的,时不时一些过去阴影呀难过呀就露出来,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些不起眼的过去本应该忘记了的,也会突然冒出来,久久徘徊惹得我很难过。”
“所以我学会了回避,避免和人过多接触,避免跟人産生感情纠葛,我深信只要回避好了,我就能免去很多伤害痛苦。实则,我这就是一种病。人活着,哪有不受苦的,受苦了也应该接受爱感受爱,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