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溪你年纪也不小了。”
“你又不是我爹,少操心!”顾溪怼了句,手里酒杯用力碰了下周轻泯的酒杯,“好好喝酒,别提没意思的人。”
看着她熟练喝酒的样子,周轻泯忍不住问:“你跟谁学的喝酒?”
顾溪顿了下,又喝了一口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两手来回推来推去。
“生活所逼,去我表姐那打工上的白班,晚上找兼职找了个酒吧。”
“……”周轻泯蓦地眯起眸子,察觉到眼睛发热,使劲揉了揉眼睛压下情绪。
“挣钱嘛,总要辛苦些。”她淡淡道,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但不用想,那些年她一个人经历了些什麽。
他个纨绔东西,总爱出入那些场所,没少看见一些服务员被刁难。
刁难的方法百计叠出,虽不会对姑娘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占点儿便宜加羞辱总是不少的。
那些不愿意被占便宜的,只能靠拼命喝酒拼命喝酒。
“今晚喝了解愁,以后别喝了。”周轻泯温柔开口。
“怎麽就是解愁了,我哪里有什麽愁绪,就是老朋友老同学见面嘛,开心!”顾溪笑着朝他举杯,“就是开心。”
周轻泯没再说什麽,陪着她喝,直到人家清吧要打烊了。
他拿走顾溪手里的酒杯,推了推她趴在吧台上的脑袋,“走,送你回家,太晚了。”
“哦。”顾溪酒品很好,跳下高脚椅朝前走,不吵不闹。
但她真的喝多了,走得扭扭歪歪,还要倒在地上。
“真是够了!”周轻泯一手扶住她,绕到她面前蹲下给她拉到背上,背她站起来那一刻,他的眼角更红了。
高是长高了,但整个人轻得让人心疼。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漂泊十年,十年啊,吃了多少苦。
偏偏没有跟着乱七八糟的社会倒下去,从辍学到複读上大学,成了医生。
比那些任由命运糟蹋的人,吃的苦多的多。
“周轻泯,我住在西街。”
“嗯知道了。”
周轻泯没有把她塞进车里,没有开车,选择背着她朝西街走。
整个枫城没多大,开车过去不堵车也就几分钟,他想背着她走半个小时。
就当圆了这些年心底那点牵挂和不甘好了。
走了十几分钟,想到在难忆忘门口看见她时的样子。
满脸泪,难过的无力要倒下的样子。
他托稳背上的她,哑着嗓子开口:“顾溪,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你说。”
背上的女人不知道听不听得去,不知道听了以后明天会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