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琛语气里的情绪越来越重,“要是可以谁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带在身边。你以t前跟我说你过不了你妈不要你那一关,可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我十分能理解你的母亲了。你爸那……”
“一琛,”顾溪打断她,提起茶壶给她续满茶水,淡淡开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宿命,是我多嘴了。”
“抱歉。”朱一琛意识到自己不该拿她父母的事情说,顿时变得拘谨了许多。
顾溪把菜单递过去,“看看你想吃什麽。”
“你点吧,我不喜欢点菜。”
顾溪没有再多说,点了餐厅里招牌西餐和喝的,之后两人等上餐安静吃饭,谁也没有再开口。
少年时的友谊也好,感觉也好,如今她算明白了一旦长大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都是随着人的成长所变导致的。
饭后,顾溪忙着结账要离开,朱一琛着急忙慌地叫住她。
对上她沉静的目光,一琛底气不足地问:“你这些年在外面交过很多知心朋友吧?”
包厢里的灯光柔和如羽毛落在一琛头顶上,顾溪咽了下嗓子把问题丢了回去:“我离开学校以后你交过知心朋友吧?”
最后谁也没有回答,一琛出去的时候没有再缠着挽住顾溪的胳膊。
出了餐厅,她又一次叫住了顾溪。
“没几天是老唐的生日,你去吗?”
“不去。”她丝毫犹豫都没有。
“我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懂你,你为什麽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还特别记仇,那时候你在学校我为了迁就你都不敢和其他女孩子玩。”
一琛的话温温吞吞的,却像一把大锤砸在顾溪身上、心上。
她十分不解地看向朱一琛,朱一琛错开她的目光看向站台外的车流。
“老唐没有对不起你,我也没有,整个高中大家都没有做伤害你的事,别人比你早离开学校的都能和大家联系,可是你跟消失了一样,你好像恨我们所有人。”
“还有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和你待在一块感觉特别压抑,我和哪个女孩子走近了些你就会不高兴,好像我做了什麽对不起的事一样。你总是让我不安,其实高三下学期你离开以后,我和其他几个女孩子玩的时候没有跟你玩的那种感觉,我过得很轻松。”
顾溪夹着上个月一个人在大城市逛街买的名牌托特包,腋下用力,五指还是忍不住攥成了拳。
无论是当初还是刚刚重逢,她都不曾想到一琛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可是不说出来我心里就很难受。”
“那你现在还难受吗?”顾溪无声地嗤笑了声,“这些话在上学那会你就想说了吧?”